“你怎麼能這麼說!”溫舒悅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媽是我唯一的支撐了,我和爸爸都在等她,你要我怎麼不管她?”
“對!你不能不管她,所以你就任由她一次一次傷害你?”賀斯銘的語氣也強硬起來,“你明明知道她對秦微微比對你都好,你明明知道她故意陷害你找什麼遠房二舅,你也明知她利用你把我推給別人,你更知道她也是當年指控你爸爸坐牢的一份子,可你呢?你卻選擇蒙蔽自己,當那些都不是她做的,或者無心而為。可你能不能想想,一而再再而三,你覺得這合理嗎?”
溫舒悅像是石化了一樣,徹底愣在原地。
賀斯銘說的事情她心裏都清楚,可這麼被人赤,裸。裸的扒出來……許久之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說:“我知道。”
她忽而抬起眼,扯出一個說是苦澀可又幸福的笑,她的眼睛裏亮晶晶的,直視著賀斯銘,“可是你知道嗎?今天我帶著她去看我爸爸了,你知道我爸爸他看到媽媽的那一刻有多開心嗎?他的眼睛裏都有光的。有多久了,我們一家從來沒這麼完整過,我今天真的很開心,聽著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我真的很開心。”
她像是在說給賀斯銘聽,又像是再說給自己聽,她講述著溫母是怎樣的安撫溫龍,是怎樣的溫柔,那是她記憶中第一次溫母這麼溫柔。
賀斯銘看著她眼中積蓄的眼淚,她那麼倔強,即使淚早已盈眶可還是不會讓它落下。
他真的很心疼,很心疼這樣的她。明明這麼個玲瓏剔透的人兒,明明可以活的能夠再肆意一些,卻背負著太多東西,讓她覺得家庭的溫暖都是那麼奢侈。
他再次把人抱緊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低沉卻輕柔地說,“我懂你的苦,所以想讓你甜,我不願你這麼折騰自己,你就不能順從我一次?”
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賀斯銘的話一出口,溫舒悅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順著她小巧精致的臉流了下來,她緊緊地摟著他,兩肩都在顫抖著,可還是不允許自己哭出聲。
賀斯銘簡直要心疼死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唉,你要是真的想讓她住進來,那也無所謂。”
溫舒悅一直抽噎著,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麼一般,她死命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下唇都要被咬出血來。
賀斯銘當即意識到不對勁,扒開她緊扣著自己的手,這才發現滿臉淚痕的她竟都要把自己的嘴唇都要咬破了,“你……”
像是打定主意不讓賀斯銘說話,溫舒悅抓著他的衣領,抬起頭吻上他的薄唇。
他的唇齒間有些獨特的味道,像是初雪中初展的冬梅,又像是清涼的雪花,溫舒悅逐漸沉迷其中,忘情地吻著。
賀斯銘腦子裏先是空白了一瞬,隨後卻反客為主,大手扣著她的腦袋緊緊貼向自己,品嚐著她的唇瓣的那絲甜,直到女人胸腔裏最後的一絲空氣被榨幹,他才放開她。
溫舒悅斜倚在他的懷裏,被他盯的不自在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撅起嘴說道:“我哭的是不是可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