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屋裏黑漆漆一片。溫舒悅走到溫寶寶的房間,他已經入睡,小嘴巴張得老大,亮晶晶的哈喇子掛在嘴角。
抽出一張紙巾,溫舒悅俯下身給他擦幹了口水,揉了揉他的小碎發,嫌棄地吐槽:“口水娃子。”
就在這時候,溫寶寶翻了個身,整個小腿都露出在被子外麵,緊緊地抱著被子吧唧吧唧了嘴巴,不知道在夢裏吃了什麼好吃的。
溫舒悅被他的小模樣給逗笑,連日來的煩躁好像消散了一些。
怕弄醒他,她輕手輕腳地把他的胳膊腿放回被子裏,為他掖好被角,離開前還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溫舒悅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空蕩蕩的房,偌大的床,隻有她一個孤零零的人。她靠著床邊緩緩地滑了下去,蜷縮成一團,用力地抱緊自己。
她想起賀斯銘,想起兩個人的爭吵,她知道是她要求太過分,可他為什麼就不能體諒自己?
無力地垂下頭,她好想大哭一場,憑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來抗?憑什麼秦微微能夠這麼不擇手段的背叛她詆毀她?憑什麼要她來承受這些本不是她的錯?
黑暗像是一張壓抑的網,勾起人內心的委屈,罪惡,不甘心。
溫舒悅像是死掉了一樣,一動不動地充當這黑暗的背景,任由自己被她吞噬。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舒悅重新抬起頭,臉上是平日裏的清冷,沒有任何表情的清冷。
脆弱是最無用的東西,她不需要。
她透過落地窗看向別墅門口,又扭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壁鍾,已經晚上11點了,賀斯銘還沒回來。
煩躁地甩了甩頭,溫舒悅起身,這時她才感覺到腳底板的冷意,低頭看著自己裸露在空氣裏的雙腳,她皺了皺眉,穿上拖鞋往樓下走。
打開冰箱,她在裏麵拿了三瓶果味燒酒,這是她最喜歡的燒酒。
她不喜歡喝酒,隻喜歡喝果味燒酒,所以賀斯銘就裝了整整半個冰箱。
想到賀斯銘,溫舒悅關冰箱的手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啪”地關上門,往沙發那邊走去。
雙腿盤坐在沙發上,溫舒悅打開燒酒,“咕嘟咕嘟”的就往嘴裏灌,辛辣的味道充斥著她的喉腔,嗆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手中緊緊攥著燒酒瓶,溫舒悅忍不住數落自己,“溫舒悅,你說說你,工作這麼久了,連個酒都喝的這麼沒出息,難怪賀斯銘生你的氣,跟你冷戰!”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大,還帶著隱隱地哭腔。
人家都是情場失意商場得意,她倒好,情場失意商場也失意。
想到這,溫舒悅又仰頭灌了幾口酒。
男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突然跳到溫舒悅的眼前,醜陋的臉上滿是猙獰,大聲吼道:“溫舒悅,我要殺了你!”
“啊——”
溫舒悅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得尖叫出聲,手中的燒酒也應聲落地,“砰”的一聲劃破了濃密的夜。
溫舒悅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聲音都在顫抖:“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是你的仇人!”男人惡狠狠地衝她吼道,在背後抽出一把明晃晃地刀子:“你今天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