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滾滾的荒蕪裏,林蕭站在荒蕪的天地,陽光下,她一襲黑色紗裙裹身,風一吹,隱約看見腰間那處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往上是隨風飄揚的紅色麵紗,朦朧的臉蛋在紅色麵紗的襯托下,透著幾分魅惑感,那一雙桃花眼勾人魂魄,似乎是在這荒野裏迷了路的狐狸精。
“怎麼樣,小老板,這次體驗夠刺激吧?”旁邊一個穿衝鋒衣的男人咧著嘴笑,一陣風吹來,沙子進了滿嘴,他呸呸兩聲,開口罵了句髒話。
林蕭拉扯了一下麵紗,說:“很刺激。”沙漠之地行走了幾天幾夜,體驗瘋狂,身體是累了點,但是內心暢快。
她收起三角架,拿起相機,把拍下來的照片一張張的翻過去看,不滿意的就刪掉,就那樣靜靜的篩選了幾分鍾,才把器材小心翼翼的放進工具包,裏麵裝的都是拍攝器材,鼓鼓的一包,她又從另一個背包裏取出水,咕嚕嚕的喝了大半瓶,問:“方譙,這裏到下一個目的地還有多遠?”
方譙,三十五歲,走南闖北,糙漢子一個,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林蕭查過他的資料,是一個退役軍人,曾在一個旅行社工作,後來因為和遊客衝突,被辭退,就一直做野導,她知道圈內幾個攝影師都雇他當過導遊,評價很高。
“腳程快的話,要兩個小時。”方譙也蹲下l身收拾東西,他瞥了一眼女人腳下的東西,鼓鼓的一包,微抬了下眉,“前麵的路難走,把東西給我吧。”
林蕭皺了皺眉,想起前麵幾次被他坑錢的經曆,搖頭:“不用。”
方譙笑:“這次幫你背東西不收錢。”
林蕭斜眼看他,還是那兩個字,“不用。”
她利落的背起沉甸甸的工具包,腳踩在荒蕪的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這一次行程,除了方譙會偶爾給她挖坑,坑她的錢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艱難的走了約莫三個多小時,出現在眼前的隻有一片鹽湖,湖麵薄薄的一片水,水下是不知道多厚的粗鹽粒,林蕭走近,看這眼前的地貌,有些詭異,那湖畔像極了一座張牙舞爪的怪物,在黃昏下展現猙獰的麵孔,或許到了夜晚就會吞並所有的生命,她為自己的遐想打了一個冷顫。
林蕭轉過身,目光直直的看著方譙,“你確定路線是對的?”
方譙被問的一愣,摸了摸後腦勺,四下張望了半天,拿出地圖仔細查看了半晌,才說:“我們走錯了,前麵沒路了,得改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焦躁,好像會迷路完全是正常的事情。
林蕭盯著他看,半晌沒說話,她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這幾天行走的地方,幹燥無比,原本紅潤的嘴唇已經起了幹皮。
改了方向,他們到達歇腳的地方,已經是晚上了,一片漆黑,不得不打著手電筒行走,隱隱看見一棟兩棟黃土屋,四下安靜,方譙把她領到一處黃土屋門前,敲了敲木門,開門的是一個白胡子老人,駝背,他先是望著他們打量,方譙跟他說了當地的話,白胡子老人才讓他們進屋,林蕭發現,他的一雙腿腳走路不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