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安靜的。
但是對於江平來說是不分晝夜的,急診科永遠是明亮的燈光,和各種受傷病人痛苦的喊叫聲,當然還有他鎮定的聲音。
他今年已經畢業了有七年,在這七年時間裏麵他把所有時間都花在醫院,從開始的手忙腳亂,到現在的鎮定自若,倒不是因為內心的冷血,而是因為醫生這個職業麵對病人必須冷靜下來。
所以總算是有點成就。
不過日夜顛倒的生活讓他的身體以及精神狀態出現了危機,才剛吃了晚飯休息了一會。
吵雜聲傳來,“他流了好多的血,你們快救救他。”。
“江醫生,病人砍竹子時候,沒站穩,尖利的……”江平微微皺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一步一步做著重複的事情,漸漸人們安靜下來了,整個醫院就像是睡著了。
江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午夜4點了,交代了一下,他準備回家洗澡,醫院消毒術水的味道還是讓他很不喜歡。
奧迪車平穩的行駛在幾乎沒有什麼人和車子的馬路上,由於疲敝和困倦江流也漸漸的放鬆了狀態。
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輛貨車,來不及反應,江流隻聽見自己的車子四分五裂,自己跟著車子翻滾起來,幸好沒有聽見自己骨頭折斷的聲音,他是個注意外表的人。
作為醫生的他當然知道自己在這一次是徹底活不成,渾身都是火熱的疼,但是他不甘心,他是個稱職優秀的醫生,卻是十分的對不起自己的父母。
可惜時間不能重來了,他的宿命終究是如此。
一個裝修簡單的臥室裏麵,床上躺著一個還算是長得帥氣的男人,隻是男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似乎十分的痛苦。
不過這樣看起來也別有一番味道。
頭疼欲裂,這是怎麼回事?
車禍,渾身是血,父母。
過去的事情如同影像片一樣慢慢的展示。
江平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不是醫院的白色,而是一間普通裝修的臥室。
自己沒有死嗎?
隨機記憶如潮湧來。
贅婿,丟臉,父母。
此人也叫做江平,隻可惜在小時候得了一種病,就變傻了,然後還當了上門女婿。
那麼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不是吃軟飯了了?意識到這一點,江平用他微翹的嘴巴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江平走出房門,打量起房子,是個兩居室有廚房客廳,看樣子這個傻子的生活還不錯。
看到燈光,看到房子,看到一切的一切都讓江平感的安心。
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好奇掏出手機想要查一下有沒有仁愛醫院,發現還真是存在,連位置都是一樣的,坐落為風平市青雲街。
然後輸入江平兩個字,發現仁愛醫院並沒有這個人,看一下日曆,二零一三年,這一年自己明明剛剛在仁愛醫院實習的,江平記得自己是哪一屆最優秀的實習生,心裏麵有些感歎。
難道說一切都變了,自己來到了一個平行的世界嗎?隻是有些事情或者人提前了,而自己是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