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想到是我?”君騰鬱不急不慢地道。
為什麼?許疏清也不知道為什麼。
“感覺。”許疏清脫口而出。
聽了她的話,君騰鬱笑了起來。“女人總是喜歡靠感覺做事,你知道一味的感情用事,人是很容易受傷的。”
他的意思是自己錯了?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許疏清隻顧著想到底是誰出了這三十萬,卻沒有深想君騰鬱話裏話外的意思。
“你剛剛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會帶你到這裏?為什麼不問呢?”君騰鬱放下手裏的水杯,淡淡地說道。
他的話讓許疏清疑惑了一下,問出這樣的問題根本不像他。
他今天怎麼了?
許疏清搖了搖頭,笑了一下說道:“你想告訴我,你自然會說的。反正你的手段遠比我高明。”
她孩子氣一樣的回答,讓君騰鬱笑了一下。
她變聰明了,但是對他還是有戒心。君騰鬱想著。
他頓了一下,緩緩開口:“我年幼的時候有個好朋友,他很愛吃這裏的飯菜。可惜後來他死了,我就再也沒來過。”
他心裏再說,那個好朋友就是他自己。
想到往事,君騰鬱總是不能控製自己。
聽到這裏,許疏清不自覺地抬起頭看了他的眼睛。
一不小心又跌進了他琥珀色的瞳仁裏。
在裏麵,她看見了悲傷、憤怒......
這樣的眼睛總是讓她迷失,一時愣住。
見她這樣看著自己,君騰鬱意識到自己失態,他連忙咳嗽了一下,掩蓋自己的情緒。
許疏清也從怔愣中醒了過來。
她端了桌子上的水喝了起來。也不再追問那些往事。
“你妹妹的病好了,你有什麼打算?”君騰鬱淡淡地開口問道。
自己的打算,她該告訴他嗎?畢竟是自己的注資人這樣一走了之他能理解嗎?
可是,無論如何,她不想瞞他。
“我想帶著妹妹離開這裏。她不能再受刺激,這裏的一切都太複雜,我怕她受不了。”她抬起頭來,盯著他的臉說道。
果真是想一走了之。君騰鬱瞬間不悅起來。
“哦?難道不是你想逃避這裏的一切?”像是看穿了她一樣,君騰鬱淡漠地說道。
他是想讓自己賠他的損失嗎?還是什麼意思?
很多想法在許疏清腦海裏浮現出來,她低下頭,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她想一走了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
自己的一廂情願在他這裏受到了太多的冷待。她自己失去了自尊,她輸了。
她怕繼續跟他糾纏會輸得連自己都瞧不起。
“你的損失,你放心,我以後都會想辦法賠給你的。”許疏清依舊低著頭,慢慢地說道。
聽聞,君騰鬱更加不悅了。“那點錢,我還不放在心上。”
不是錢,那他肯定是怪自己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了,她答應過他,要報複任家。
可是,她不想負擔了,太累了。
“我知道我這樣你會瞧不起我,可是我真的太累了。”許疏清不想看著他,她怕又會跌進他的眼睛裏。
看著她局促不安的樣子,君騰鬱心裏突然軟了下來。“許疏清,你知道嗎?很多時候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的。這些你應該有心理準備。”
任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許疏清知道。這幾天她一定要想辦法脫離任家。
已經撕破臉了,再留在那裏真的是自討苦吃。
想到任家那些人,許疏清心裏無比憤恨。
“好了,走吧。”君騰鬱站了起來,打斷許疏清的思緒。
許疏清能感受到君騰鬱的不悅,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君騰鬱將她送到酒門口,車子停下的時刻,許疏清心裏突然悵然若失起來。
想到真的走了,就再也看不見他了。心裏就像被刀子割了一下,一陣鈍痛。
不是自己的強求不得,許疏清告誡自己,她緩緩地解開安全帶。
“就要走了,想必以後應該見不到了,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君騰鬱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