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開始這件事梁健隻是出於楚陽是個不錯的幹部才想在這件事上綁楚陽一把,那麼到現在位置,這件事就不僅僅是楚陽的事情了。
正在梁健想這些的時候,忽然門篤篤地響了。明德走進來,告訴梁健:“梁書記,你之前說的,已經求證過了,是真的。那些人隻有三個人是那位不幸遇難的家屬,其他的都是從其他地方找來充數的。”
梁健將剛才那些思緒都暫時放到一邊,問他:“背後的人呢?”
“目前隻查到一個人,是一個小混混兼包工頭,家是在十首縣的。”明德回答。
提到十首縣,梁健立即想到了胡全才。
他眯了眯眼睛,問明德:“再查,一定要找到背後的那個人。”
明德看了看梁健,猶豫了一下,道:“剛才江源同誌給我打過電話,他希望我把這些人都給放了。他說,這樣押著人不放,不太合適。”
梁健瞧著他,冷冷道:“怎麼不合適?成海同誌還在醫院躺著,他要是有個什麼事,這些人就是最直接的凶手,都要承擔責任!”
明德麵上露出些為難之色。
“他要是再給你打電話,你讓他找我!”梁健道。
明德猶猶豫豫地應下了。
梁健從明德那邊離開的時候,禾常青打來電話,告訴梁健,楚陽已經被帶走了。人帶到哪裏,禾常青也不知道。
梁健心裏頓時十分煩躁,這個楚陽,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
但事已至此,梁健也就隻能認了,他總不能去搶人吧。不過,楚陽已經被帶走,似乎梁健再掙紮也沒什麼意思了。
禾常青勸了幾句,也是這個意思。
梁健沉默了一會,道:“如果這個時候算了,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楚陽被帶走了,但是真相還在。我就不信,查不到一個真相。”
說完,梁健又忿忿地罵了一聲,道:“這楚陽也真是頑固至極。”
禾常青聽後,竟笑了一聲,道:“您其實也挺固執的。”
梁健愣了愣,後來掛斷電話後,靜下來仔細想一想,還真挺像的。
夜裏七點五十的時候,項瑾發來短信,問梁健:“你今天不過來了吧?”
梁健猶豫了一下,回:“嗯,這邊出了點事,一下子脫不開身。”
手機沉默了大約五六分鍾,梁健才收到項瑾的短信:“好的。那明天呢?”
“我爭取。”梁健回複。
項瑾沒再回複。
梁健拿著手機,坐在辦公室裏,心裏一片煩亂。
其實,他知道,他也不是那麼脫不開身。再忙,去接下孩子的時間總有。其實,他隻是不想去。他不想看到她離開的畫麵,不想再看到她在別人麵前笑得那麼開心的模樣。其實,他隻是沒有辦法麵對她終於下定決心的放手。
其實,隻是因為他心裏還愛她。
可是,又好像沒有那麼愛她……
誰知道,鬼知道,人性為什麼要那麼複雜……
梁健想大吼一聲,可又吼不出來,那種鬱結在胸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他又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在他生命中占據了十分重要位置的女人。
電話嘟了好多聲,直到變成短音。電話的那頭沒人應答。
包廂內,聲音嘈雜。男男女女坐了一桌,胡小英穿著一身職業裝,兩邊都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右邊的那個目光總是不那麼老實,一會兒在她的胸上,一會在她那被套裙包裹得十分圓潤的臀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