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懷著三分喜悅,三分緊張,還有三分旁觀者的冷靜,和一分隱隱的期待把這個消息告訴翟興業時,翟興業急了,急得在他辦公的板房裏團團轉。蘇琴琴永遠忘不了他那個樣子,仿佛是狐狸看到了獵人布下的陷阱,無路可逃一般,惶惶無措。隻是,盡管心裏冷笑著,蘇琴琴仍然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最終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蘇琴琴知道,翟興業是鏡州人,也已有家室。他來天羅援建,期滿就會回去,從此全家團圓。她蘇琴琴不過是他翟興業生命中見過的一束煙花,轉瞬即逝。所以,在他們的關係裏,她隻希望他幫她解決編製問題,因為她知道,這是他唯一可以給得起的幸福。
她看著他,撫摸著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說:“雖然你可能永遠不會認他,聽他叫你一聲爸爸,但是他的身上永遠流淌著你的血液,你永遠都是他的父親,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你總不希望,這個孩子一生下來,隻有一個臨時工媽媽吧?那樣的話他怎麼能吃好的,喝好的,上好的學校?我不求你別的,隻求你離開之前,一定要幫我把編製搞好,其他的,我盡量不來麻煩你!”
後來,來找她的是天羅鄉黨委書記諸法先。對於諸法先,蘇琴琴是不信任的。在天羅鄉政府機關食堂這麼些年,她知道哪幾個人不能得罪,諸法先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她不得罪他也不迎合他。憑著女人的直覺,她始終覺得他是一個血腥氣很重的男人,很危險。所以,她總是敬而遠之。
不過,諸法先是為翟興業的事來找她的。她很敏銳地察覺到,他和翟興業之間用她做了交易。不過,她不管別的,她隻管自己的編製問題。然而,諸法先是一隻老狐狸,他一直敷衍她。說什麼現在逢進必考,這規定蘇琴琴清楚,但這些規定在諸法先眼中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蘇琴琴知道,問題一定出在翟興業身上。肯定是翟興業還有什麼沒有滿足諸法先。
事實上,諸法先和翟興業之間的確做了交易。諸法先答應翟興業在考察期間穩住蘇琴琴,不讓她搞出什麼亂子來,而翟興業作為回報,要為諸法先做一個學校安全事故的假鑒定。之後,諸法先,還為他的親戚從翟興業手中撈到了一些指揮部的建設工程,順便套些資金。
不過,就像蘇琴琴所猜測的,諸法先沒有盡力。因為諸法先知道,蘇琴琴是翟興業的軟肋,而編製問題是蘇琴琴的軟肋,如果早早地解決了蘇琴琴的軟肋,也就是解決了翟興業的軟肋,對於諸法先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隻要蘇琴琴的問題一天不解決,翟興業就得求他諸法先。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諸法先深明其理。
翟興業在官場那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洞察世情的慧眼,對於諸法先的小算盤,他非常清楚。隻是,當務之急,他需要他,但,他也不能無止境地滿足他的貪欲,於是,兩個人便僵在了這個關節上。不過,當著考察組的麵,他們仍然和和氣氣,其實,其中的暗潮湧動,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隻是,這樣的僵持最不利的還是蘇琴琴。聽說考察組馬上要回去了,翟興業也行將完成他在四川的援建工作,蘇琴琴急了。一聽說翟興業隨考察組來了成都,她便也坐了車急急趕來了。雖然她學曆低,但她心裏清楚,如果這一次抓不住機會,辦不好編製的事,考察組一走,她蘇琴琴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再想要抓住翟興業,恐怕是很難了。而且,翟興業在天羅,說到底,終究是過客,到時候,說走就走,她還能拿他怎麼辦呢?對翟興業來說,來天羅援建,背井離鄉,為的也不過是在仕途上更上一層樓,所以對他來說,職位是最重要的,所以,考察組就是他的天,也是他的致命弱點。而她不應該放過他這唯一的弱點,否則,好過了他,就難過了自己的下半輩子。蘇琴琴坐在酒店的大廳裏,時而摸一下尚沒有顯山露水的肚子,一遍遍這樣鼓勵自己。
熊葉麗和梁健朝蘇琴琴笑笑。蘇琴琴也尷尬的笑笑。梁健說:“你好,來找翟指揮長的吧?”
蘇琴琴一臉驚訝,問:“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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