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咬著唇,她幹脆的閉上眼睛,不看他,也不看這個世界了。
又或者,她被這個世界給遺忘了。
終於,就在她覺得要窒息了的時候,車速緩了下來,緊接著,就停在了小樓下。
那樣的破舊的小樓前,停著他那輛拉風的蘭博基尼,再配一個那樣拉風的車牌,每每經過的人幾乎都會佇足停下來觀看一番。
柯以威先下了車,拿著鑰匙才開了她這邊的車門,可見,他現在有多麼的防範著她。
安全帶也是鑰匙解開的,那“哢”的一聲才響過,他就抱起了她。
她掙紮,但是沒用。
常年的特種兵的訓練生活讓她的動作在他的眼裏根本就是小兒科一樣。
抱著她快步的就進了小樓,身後的門鎖“哐啷”一聲合上,明曉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汗水混合著男人味的味道,那是她所熟悉的,而,更讓她熟悉的是他抱著她的感覺,一切,就象是她第一次來這裏時一樣的。
但是現在,他身上又多了一種氣息,那是一種與以往絕對不一樣的氣息。
怒氣。
他在生氣。
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隻是會惹火他罷了,但是讓她對他示弱,她也不想,於是,幹脆的就一句話也不說,隻靜靜的由著他抱著她上了一個個的樓梯。
六樓,不算很高,卻也絕對的不矮,每一次她從樓下到樓上的一路上,她都會不由自主的疑惑,疑惑他為什麼會一直的住在這幢小樓裏,但是,他從沒有對她說過原因,而她,也便配合的不問,兩個人之間仿佛形成了某種默契,他不說,她不問。
然而現在,她突的覺得有什麼不對了,他的不說,那便是一種變相的隱瞞。
至於隱瞞著什麼,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或者,就與聖小美有關吧。
柯以威還是如履平地一般,抱著她一口氣就到了六樓,窄窄的走廊裏陰沉沉的,夜色籠罩四周,讓明曉殊的心隻突突的跳動著,有一點慌,有一點怕,似乎,他從來也沒有這麼的發怒過,即使他不說話,她也感覺到了。
明曉殊被放在了門前,果然,他是絕對不用怎麼費心去掏鑰匙的,一彎身,就從門縫底下找到了鑰匙,然後,開門。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相當的熟練。
那時,他說這鑰匙是給她留的,卻不想,一直留到現在,她走了,她說分手了,他也一樣的把鑰匙留在這門縫下麵。
門開了,黑洞洞的房間裏什麼也看不清楚,他扯著她就進去了,伸手按開了小廳裏的燈,然後,走進了臥室,身後的門“嘭”的一聲合上的時候,震得她的小心髒都是一個疼呀,很疼很疼,仿佛,她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柯以威還是不說話,臥室裏的牆壁燈亮了,她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珠,那是抱著她上來時因為運動加速而產生的吧。
抿著唇,他不說話,她也不說。
她站在臥室裏,他卻大步的走到了一旁的櫃子前,彎身打開了最下麵的一個抽屜,然後,在裏麵翻找著什麼,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小紅本本就拿了出來,她沒見過的,她也沒去注意過他這房間裏有過什麼,但是這會,看著那兩個小紅本本,她的心跳開始加快了,難道,她當時聽錯了?難道……
她不敢想了。
柯以威朝著她走了過來,伸手一推,推著她一個趔趄的就坐到了床上,一個不穩,差一點就如不倒翁般的倒下去,可是,這樣的一刻,她絕對不能倒在這臥室裏的床上,不然,那種感覺會怪怪的,一定很怪,她可不想柯以威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床上的她。
勉強的坐穩,柯以威手裏的兩個小紅本本就朝著她身旁的床單上狠狠的摔了過去,“你看看,這是什麼?”
簡單一句話,她的身子開始顫抖了,但看著那兩個小紅本本上的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字,她徹底的怔住了。
果然是。
一點都沒差。
他什麼時候去辦的?難道他一個人也可以辦成?
可是隨即的,她就知道自己這樣的疑惑是傻了,以他的身份,就連張市長都給他麵子呢,更別說是民政局找人給扯一個結婚證了,隻要他一個電話,人家一定給他好好的辦過來,至於她,去不去都沒關係,他是什麼人,是首長呢,認識他的人,都是叫他首長的。
臉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來,真的是她錯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