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還沒打開麼?”
“總督大人,還沒有……”
“怎麼搞的?快啊,天都快亮了……”
退往定陽方向的關門前,魏文冉是焦急萬分,一群士兵正努力拆卸著那一根根沉重的鐵門栓。
數個時辰前,已決定退守定陽的魏文冉卻被眼前的局麵給困住了,那道關門的絞盤和鐵鏈居然在這個時候被人破壞,一時間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嘿~嘿~”
四把長梯上,四名精壯的守軍漢子在將關門上的鐵鏈鬆開之後,齊齊用力抬起一根重達八百斤的鐵栓。
在鐵栓離開門牆一刹那,四把長梯齊齊發出一陣“咯吱”的嘶響,下麵搭手的士兵死死抱住梯子一角,盡全力穩住梯子不讓他晃動。
“慢慢向下移動~聽我口令~”
站在梯子上的士兵將鐵栓扛在肩上,在一名領頭人的指揮下,單手扶住梯階緩緩向下走去。
“啪~”
“啊~”
“嘩啦啦~”
“哐~哐~”
忽然間,其中一把梯子的階口承受不住重力猛地斷裂,那名肩扛鐵栓的士兵身形一個不穩,驚叫一聲跌下了長梯,緊隨而來的便是四把梯子上的士兵齊齊被這股慣性掀落下來,連同那根巨大的鐵栓也一道墜向地麵,發出一陣巨響……
“呸呸……”
魏文冉伸手揚了揚吹到麵前的灰塵,待看清地上滿是嚎叫的士兵以及倒塌的長梯時,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快些,還有三根,再晚可就遲了!”魏文冉心急如焚,對倒在地上受傷的士兵沒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同情,隻是不斷催促剩餘的士兵繼續去拆卸那些門栓,好趕緊離開這片凶險的是非之地。
就在總督府守軍硬著頭皮繼續爬上那高高的門牆,繼續拆卸剩餘的鐵栓時,內城城牆之上,宋景浩的軍隊和魏賢所部部分守軍已經整齊的列與平台上,等待缺口處上官軍的挺近。
“太陽就要出來了……”望著東方浮現的一抹朝陽,宋景浩舔了下自己幹裂的嘴唇,喃喃自語地說了一聲。
“還能見到太陽升起,看來老天還算待我不薄……”坐靠在垛牆後的魏賢聽到宋景浩的話,也一並向東方望去,眼中充滿了留戀之色。
“嗷~”
“哈~”
外牆裂口處,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呼喊,宋景浩望去,頓時麵色沉重。
“逆軍進來了,準備作戰……”
“嗶……”
聽聞宋景浩命令的宋軍長弓手,齊齊抖動手中長弓,從箭匣內取出已經為數不多的箭枝,再次搭在弦上,瞄準了缺口處,隨時等候攢射的指令。
“啐……”
魏賢吐出一口口水,艱難地爬了起來,回身看向牆外已經出現的敵軍身影,不屑地冷笑一聲。
“宋將軍,我求你件事……”魏賢盯著著那些緩緩逼近的上官軍,對宋景浩說道,“如果這次你能活著回到出去,我希望你能將我的家人送到軍督大人治下生活……”
宋景浩聞言一怔:“魏將軍,你……”
魏賢伸手止住宋景浩斷斷續續地說道:“宋將軍你聽我把話說完,目前整個遠東沒有什麼地方比軍督大人治下更安全可靠,其實我已經撐,快撐不下去了……”
說到這裏,魏賢忽然扶著垛牆再次癱坐在地,麵色刹那間變得慘白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