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陸析潯這樣子,好像是不太想讓她去同學聚會。
陸析潯啟動車子,一邊控製著方向盤,一邊抽空問她:“你們約的是幾點?”
“我們啊......”時惜想了下,不太清楚:“等下,我問問夏夏。”
兩分鍾後,時惜抬起頭來:“我們約的是五點。”
“那夠了。”陸析潯輕描淡寫的說。
“什麼夠了?”時惜一臉蒙圈,絞盡腦汁想:“你要帶我去哪裏?”
“阿時。”
陸析潯認認真真喚她一聲,時惜望著他,就聽他輕聲說:“我帶你去看看我媽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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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南市天氣冷的快,小年夜前夕已經下了好幾場雪,天空陸陸續續的飄著雪花,漫天飄落。
時惜開完了會走在小路上,圍巾遮了她大半張臉,這剩下一雙透徹的眸子露在外麵,頭頂上蒙上一層瑩白,不過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手機震動兩下,時惜接起:“喂......”
“你在哪?”陸析潯疲累的聲音傳來,時惜下意識頓了頓腳步:“我在回家的路上啊。”
男人似乎打了個哈切:“那我等你。”
時惜笑:“好,我還有十分鍾到家。”
陸析潯站在小區公寓樓下,一手抓著外套,一手拿著手機,時不時抬頭看兩眼路邊。
沒過幾秒,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朝著他慢慢移動過來,陸析潯信步走過去,她還未抬頭,他便已經將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後溫熱的掌心握著她冰涼的小手:“早上是不是又忘拿暖身貼了?”
“帶了。”時惜還是覺得冷,偷偷往陸析潯身邊蹭了蹭,說:“今天遇到個小姑娘,我看她肚子不舒服就把暖身貼給她了。”
“我家小姑娘就是善良。”陸析潯笑笑,隨即無奈說:“明天多拿兩個,凍壞了你我心疼。”
時惜使勁攥攥他的手,吸取更多的溫度:“我哪有那麼矯情?”
“沒有?”陸析潯翻舊賬:“誰上次就在外麵玩了兩把雪就感冒的?”
“你怎麼翻舊賬呢?”時惜輕咳一聲:“翻篇了啊,不許再提了。”
回到家,時惜洗了個熱水澡,家裏開著暖氣,她懶得吹頭發,索性在肩旁上披了條毛巾就出來了。
陸析潯正在廚房做飯,‘噠噠噠噠’的切菜聲富有規律的傳入她的耳中,室內室外的溫度差異大,透明的玻璃糊上一層水霧,迷糊了窗外的風景。
時惜伸出手指頭,一下一下的在窗戶上劃著,陸析潯抬眼瞧一眼:“在畫什麼?”
“畫你。”時惜輕輕說,繼而更加專心的畫。
水霧中勾勒出一個胖胖的身影,好似一個雪人,時惜調皮,鼻子的位置畫了個胡蘿卜,還沒等她笑出聲,右肩忽感沉重。
“這是我?”
時惜側頭,靠著陸析潯細碎的發梢,頭發上的水漬甩到他臉頰:“是你啊,你在我心裏就這麼可愛。”
陸析潯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勾勒:“那我畫一個我心裏的你。”
幾筆勾勒,玻璃上便出現一個胖胖的身影,寒酸的連眼睛都一大一小,時惜抽抽嘴角:“你可別說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
小姑娘臉頰氣鼓鼓的,勾起陸析潯逗弄她的心思:“我畫的不好嗎?”
“不是不好。”時惜看著他:“是太差了!”
眼底的嫌棄顯而易見,陸析潯氣得捏兩下她腰間的肉肉:“敢嫌棄我了?”
時惜扭著腰想躲,陸析潯環著她的腰,不讓她躲。
時惜見狀立馬求饒:“錯了錯了,不嫌棄你,最喜歡你了。”
陸析潯這才停下:“嗯,去客廳坐著,我給你擦頭發。”
白織的燈光照的客廳一片通明,時惜坐在陽台的落地窗前,孜孜不倦的在蒙了水霧的玻璃上劃劃寫寫。
陸析潯坐在她身後,不厭其煩的給她吹頭發。
姑娘的頭發軟軟的,摸起來舒服。
“陸析潯,你看。”時惜聲音裏略帶歡欣。
男人看過去,隻見玻璃上被她畫滿了一幅畫麵,一幅半身像,高個子的男生低頭親吻著女生,就在他看的那一刻,窗外忽的綻放開一朵煙花,璀璨的光染了透明的玻璃,上麵的人物更加的顯眼。
“好看嗎?”姑娘又問,側頭看她,側臉剛好與玻璃上的女孩子重疊。
“好看。”
陸析潯眸色漸深,緩緩湊過去,動作輕柔的撫上姑娘的側臉,慢慢吻上去。
窗外的煙花還在繼續,玻璃上的蒸汽聚集後化作一滴水痕滑落,上麵的畫影逐漸消失,屋內的人還在相擁親吻。
情到深處時,陸析潯忽然開口:“阿時,過完年我們去還願吧。”
“什麼願?”
“當初你我兩情相悅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