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簡簡單單的蔬菜麵,陸析潯卻食欲大振,他接過,吃的有些急,時惜給她倒水:“你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嗯,好。”陸析潯點頭,眸子裏輕輕淺淺。
一碗麵吃完,時惜便督促著陸析潯早點休息,她收拾了碗筷,便去了客房。
一番洗漱下來,都已經十二點半了,時惜擦著頭發,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梳妝台的鏡子,卻赫然睜大了眼睛。
等等——
她脖子上怎麼會有紅印——
剛被壓下去的羞憤再次升騰,時惜咬牙切齒的盯著脖子上的紅印看,羞的滿臉充.血,她伸手搓了兩下,並沒有什麼用。
懷著怒火,時惜鑽進被子,嗅著被子上似有若無的清香,她滿腦子都是陸析潯的影子,毫無睡意——
直到指針漸漸指向二,她才緩緩入睡。
淩晨四點,時惜起來一次,悄悄走進主臥,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確認體溫一切正常她才安心的重回客房,再次補覺。
隔天,時惜做好了早飯就走了。
之後一連幾天,時惜都像耗子一樣躲著陸析潯這隻貓,紅印消失之前,時惜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躲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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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回家,夏瑜就開始心緒不寧。
晚上吃飯時,她忍不住問:“政遠,我昨天看到一個小女孩,跟......辛晴長的很像......”
聞言,陸政遠動作一僵,咀嚼的動作都慢了下來,片刻過後,他說:“長的像辛晴?是不是你看錯了?”
“不會——”夏瑜回想起時惜的臉:“是雪雪跟我說的,還說她叫時惜......”
陸政遠眉梢皺起,儼然已經沒了吃飯的心思,他放下碗筷:“陳年往事就不要再提了,當年的事我幫你擔了下來,之後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打聽了。”
意有所指的話,夏瑜僵硬了臉,眼底陰鬱一閃而過:“可是——”
“沒什麼可是。”陸政遠打斷她的話,輕描淡寫:“我跟他已經這樣了,你還想繼續鬧下去嗎?”
“不是......我沒有。”夏瑜下意識否認。
“既然沒有,以後就不要再關注這些事情了。”陸政遠似敲打似警告:“同樣的事情不能犯兩次,熙行下個月就回來了。”
夏瑜身體一震,低頭,斂去眼底的光:“我知道了......”
如若當初她沒有懷熙遠的話,那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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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前一天,時榮深從國外回來,時惜到機場去接他。
在看著時榮深走過來那一刹那,時惜有點恍惚,看著他鬢角的白發,她忽然就有點辛酸。
“爸爸。”時惜淡笑著喊人,想去抱他一下,卻因為時榮深眸中一閃而過的苦澀所阻止,她安靜走在他身邊。
“考試怎麼樣?”時榮深略微低沉的聲音響起,聲音裏充滿的久經歲月的滄桑。
“考的還不錯。”時惜笑一下:“數學一百零二。”
“嗯。”時榮深淡淡應一聲,他並不知道,一百零二分對於時惜意味著什麼。
時惜眸子瞬間黯淡下來,她抿唇,似有若無的苦澀。
“想好考哪個大學了嗎?”不過片刻,時榮深又問。
“嗯......”時惜思考片刻:“還沒有,這幾天正在看著。”
聞言,時榮深眉梢微皺,兩人到了車邊,他一邊開門一邊說:“這麼重要的事情早做決定的好,不要拖。”
看著時榮深坐了前座,時惜打開車門鑽進去:“知道了。”
再之後,兩相無言。
時榮深通過鏡子看著後座,麵色從容的時惜,驀的輕吐一口氣,刻意柔和了語調:“爸爸這次回來不走了。”
時惜眼底閃過欣喜:“真的嗎?”
“真的。”看著女兒眼中的喜悅,時榮深莫名覺得心疼,他點頭:“國外子公司站穩腳跟了,子浩在那裏看著。”
“嗯。”時惜應一下,語調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
時榮深盯著時惜看半晌,心底忽然一陣異樣。
因為時榮深回家,家裏多了幾絲歡聲笑語,時爺爺也比之前更加的笑容滿麵,晚上做了一桌的菜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團圓飯。
飯後,時榮深在書房看資料,蔣識夜抱著資料進去,放在桌上時,他說:“哥,這是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
時榮深點點頭,停下手中的事情,站起來拍拍蔣識夜的肩膀:“識夜啊,這些年多虧了你在這裏,照顧著時惜和爸。”
“沒事的。”蔣識夜眼底從容清淡:“要不是我小時候師傅撿我回來,我現在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