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第三周周五,一中運動會如火如荼進行著,偌大的操場擠滿了人,本校的學生,外校的學生摻雜著。
時惜報名的一千五百米長跑在下午舉行,因此她現在正悠閑悠閑的坐在石階上觀戰。
“真要跑一千五百米?”陸析潯的聲音冷不防出現在頭頂。
時惜嚇一跳,忙轉過頭去:“你怎麼在這?”
陸析潯雙手插兜,坐在她身邊,重複一遍:“真要跑?”
“跑啊。”時惜點點頭,視線落在操場上正在扔鉛球的肖悄悄身上:“最後一年了,不參加以後回憶起來多可憐啊。”
今天陽光出奇的好,陸析潯雙手手肘撐在身後的石階,放眼望去整個學校:“是啊,最後一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
時惜也在感慨:“估計再一眨眼我就大學畢業了。”
頓了下,時惜問他:“你現在有想做的事情嗎?”
少年側頭盯著她,語氣一如既往的和煦:“想做的事情......我想想......”
時惜也不催他,笑著,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良久後,陸析潯才悠悠出聲:“就,想談個戀愛吧。”
“啊?”
時惜嚇一跳,愣半晌摸摸鼻子:“你還真是好興致,旁人現在都是分秒必爭的狀態,就你還想分心談戀愛。”
“談戀愛和學習不衝突。”陸析潯語氣談談,像在陳述事實。
時惜很不給麵子的移開視線:“自古學習跟早戀就是死對頭,更何況——”
她視線轉向一身黑西裝的教導主任:“更何況還有個滅絕師太擋道......”
“對於好學生,老師向來都是比較寬容的。”陸析潯勾著唇,視線不偏不倚落在身旁的姑娘身上,隻可惜,姑娘沒看他。
時惜一臉‘你還沒摸懂狀況’的眼神,說:“這種情況,至少在我們這,是不會出現的。”
姑娘的長發散落在肩膀,陸析潯悄無聲息的繞著一縷在指尖,目光溫淺。
“那就躲著。”
“那——”時惜話剛說一半,周圍就炸出一陣歡呼聲,時惜忙捂著耳朵,嘀咕:“真的要聾了......”
陸析潯眼底平靜,隻是眉梢輕輕皺起,視線落在一個漸漸靠近的身影上。
“同學,你的水可以給我喝嗎?”
一個男生額前滿是汗水,有點害羞的撓著頭,很單純。
時惜‘哦’一聲,低頭看了眼握在手中的水瓶,伸手從旁邊拿了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遞過去:“這瓶沒打開過。”
那男生接過,雙手有點顫抖,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好,我,我叫,蘇宇。”
時惜臉上表情變的清淺,似不曾有過之前的歡聲笑語般:“你好,我叫時惜。”
相比之下,時惜對蘇宇的態度比較冷淡,直到他消失在視線裏,時惜這才轉頭:“你說這——”
話剛說一半,陸析潯那深沉的麵龐就映入時惜眼中,她不解:“你怎麼了?”
陸析潯一言不發,伸手抽過時惜懷裏那瓶水,在她製止的聲音下旋開瓶蓋,仰頭喝掉。
他的薄唇直接印在瓶口上,有水流從嘴角處流下來,從脖子滑落到看不見的地方,時惜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這是我喝過的——”
大半瓶水幾秒鍾就被喝光了,陸析潯手背抹了下嘴角,擦去多餘的水漬,冷淡的解釋:“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