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定睛一看,正是十幾個蠻族,都手持尖矛,穿的奇裝異服,頭上纏的正好是方才她們發現的紫色頭繩,顯然是那夥鳩占鵲巢的蠻族了。
他們目光凶狠,嘴裏嘀咕不清,緊緊地盯著眾人的一舉一動,為首的穿的稍微華麗一下,也在大聲說些什麼,花憶安一頭霧水,一個字都聽不懂。
雲水澈略沉吟,知道眼前的蠻族便是布依族,稍微能夠聽明白他們的意思,大約就是問他們是什麼人,來自何方,怎麼到這裏的。
可是即使雲水澈聽得懂,那也無濟於事,因為他並不會說布依族的語言,此時也是枉然,見眾人沒有反應,他們有些惱怒,表情神態也愈發狂躁了起來,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放箭行凶。
花憶安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她緩緩靠近風色,在布依族看不到的地方揮了揮手,風色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偷偷遞過去了一包石灰粉,兩人隨即分開,一個現在最左邊,一個現在最右邊。
也不知道那首領說了句什麼,布依族紛紛狂躁了起來,花憶安對風色點了點頭,兩人幾乎是同時伸手灑出了那大袋子的石灰粉,布依族的人沒有防備,無一人幸免。
說時遲那時快,花憶安拉著雲水澈朝著東邊去了,而隱刃鵲靈,風色蘇明卻都是往西邊去了。
兩人狂奔,但布依族境內最是艱險坎坷,還有不少雜生的樹枝樹葉,兩人還沒走多久花憶安一不小心踩到一塊滑石,一下跌到了。
身後似乎還跟著布依族人的叫喊聲,花憶安心裏焦急,忙推雲水澈道:“不用管我了,你快跑,他們要追上來了。”雲水澈卻抿著嘴將花憶安拉了起來,表情格外凝重,拉起花憶安後花憶安卻驚呼一聲,腳似乎崴到了。
雲水澈不顧花憶安讓他走的喊話,默默將花憶安背在了背上,還沒走多遠,布依族的人便趕了上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花憶安心中格外難受,覺得是自己拖累了雲水澈。
方才布依族的那個首領拿著尖矛走了過來,臉上怒氣磅礴,還帶著方才花憶安兩人撒的石灰,眼瞧著就要刺過來,雲水澈格外淡然地說了一句花憶安聽不懂的話,似乎與方才布依族之人說話口音差不多。
花憶安詫異地看向雲水澈,原來他能聽的懂布依族說的話,甚至也會說布依語。
在雲水澈和布依族首領一言一語的交談中,布依族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尖矛,但依舊謹慎地看著花憶安和雲水澈,在布依族首領大喝了一聲之後,族人圍著兩人慢慢逼近。
花憶安大驚,剛想反抗,雲水澈卻按住了她的手,道:“無妨,不要輕舉妄動。”布依族人將兩人捆了起來,但並沒有動手,兩人被推搡著帶回了布依族內部,被關進了一座小黑屋之中。
花憶安待那些人走了之後,才不解地看向雲水澈,雲水澈笑著安慰了花憶安一下,道:“他們懷疑我們是赤羽軍的人,所以才把我們抓了起來。”花憶安心神一亂,問道:“為什麼,赤羽軍和他們有仇嗎?”
雲水澈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他們聽不懂我們說話,所以沒關係,布依族雖然不是什麼文明人,倒也不會濫殺無辜,在他們查明了我們不是赤羽軍的人之後,便會放我們離開了,所以我才讓你不要反抗,畢竟他們人多勢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