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憶安看著眼前的膳食,頓了頓,而後轉身對著太後身邊的侍女道:“本宮身為太後的女兒,想要為太後擦拭身子,宸貴妃在旁邊幫本宮,你們先退下。”
原來太後已經因為之前的瑣事,重病不起,估計就算花憶安不動手,她的樣子也撐不過幾天了,眾人散去後花憶安和宸貴妃舒了一口氣,緩緩打開了宸貴妃準備好的補湯。
宸貴妃將毒藜子放了小半勺進去,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花憶安端起一小碗,拿著銀勺子走到了太後身邊,宸貴妃此時卻有些猶豫。
“這裏人多眼雜,若是——”
花憶安頓了頓,緩緩攪拌了一下補湯,聲音也是淡淡地,“我竟不知道她們誰敢說,就算是我當著眾人的麵一劍刺死了太後,納蘭世昭又敢怎麼樣?”
蕭輕雲眨了眨眼睛,有些迷糊,花憶安解釋道:“我的父親呢,是花丞相,當朝文武文臣之首,你的父親是蕭大學士,帶了不少言臣,還有文人雅士,口伐筆誅便能讓人死於無形,更何況你哥哥不是才接管了洛縣的兵權?”
蕭輕雲訥訥地點了點頭,一時有些微的恐懼,自己家的情況花憶安也太過清楚,也不僅僅是這些,或者說,花憶安對整個京城權貴都了如指掌?
想想她便覺得不寒而栗。
宸貴妃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也是,我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
花憶安拿起勺子,一邊給太後喂湯,一邊似乎自言自語地一般道:“其實你也不用害怕,若是真的出事了,我就把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我是個不惜命的,更何況我也有辦法脫身,不會連累到你。”
宸貴妃聽了臉上有些發紅,覺得有些對不起花憶安,不過終究是勉強一笑,再不多言,她不是貪生怕死,隻不過是害怕連累她的全家,她有太多顧慮。
花憶安將全部補湯都喂給了太後,又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是平穩的,花憶安將補湯剩下的碗扔在了地上,羹湯撒了一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蕭輕雲詫異地看向花憶安,花憶安聳了聳肩,“物證沒了。”
隨即還真的拿起一塊絲綢給太後擦拭起身子,蕭輕雲愣了愣,特拿起了一塊,直至兩人清理完畢,探太後鼻息的時候也還是平穩的,花憶安沒說什麼,擦了擦手走出了宮殿,當然也沒有多看宸貴妃一眼。
蕭輕雲無奈,以她對花憶安的了解,花憶安並沒有真正生氣,而是賭氣,蕭輕雲也是個嘴笨的,不知道怎麼解釋,回頭將東西收拾了一下,默默地跟著花憶安走了出去。
花憶安剛剛走出宮殿,便有宮女走了過來,“公主?”暗示方才的聲響。
花憶安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安地道:“本宮正是想出來說,剛才我正想給太後喂湯,卻不小心打落了羹湯,你們再與禦膳房說說吧。”
宮女連忙點頭,花憶安隨即走了出去。宸貴妃過了一會也走了出來,正好與宮女打了個照麵,“碎片在屋裏,羹湯還沒來得及喂給太後,快去收拾吧。”
花憶安走了出去,也沒理會蕭輕雲,徑直回到了自己的煙樂居,卻沒想到煙樂居居然還有一個以前認識的小宮女,名喚兮香的,好好伺候了花憶安洗漱,也就這樣宿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