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憶安恍惚了一下,又推開了鵲靈的手,搖了搖頭道:“並不是如此,我如今好得很,不用這個。”
鵲靈拿著花鈿的手沒有動,花憶安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欺騙鵲靈地道:“我現在好得很,而且雲先生送的這麼個東西,那麼珍貴,而且以後說不定就不會再有了,所以我是要省著點用,才不會如此。”
鵲靈原本還不太高興,以為花憶安真的對雲水澈沒有什麼心意,之前隻不過是知己情意,可是現在眼瞧著花憶安這般,一心知道花憶安確確實實喜歡雲水澈,心中大石落下,倒也開心了起來。
“姑娘別這麼說,我覺得姑娘帶上很好看呢,姑娘正值豆蔻年華,自然要打扮地漂漂亮亮才好啊。”
花憶安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久久沒有說話,女為悅己者容,這時候她又怎麼有心情好去裝扮呢。
過這些心思花憶安自然不會給鵲靈說,所以並沒有多說,隻是望著鏡子出神。
鵲靈看花憶安也沒有反駁,也就順勢將那張大紅色的花鈿印在花憶安的額頭上,透著明如雪一般的肌膚,晶亮的眸子,顯得格外清媚,饒是鵲靈都呼吸一滯。
之前她以為透明帶白的最適合花憶安這種清冷決絕的女子,但是如今這種含羞帶怯的樣子更是動人,鵲靈笑了一下,道:“姑娘真好看。”
花憶安這才回過神來,鵲靈已經把花鈿覆在了她的額上,她雖然心中不願意,也有些微微的痛楚,到底還是勉強支持著的。
而且這東西正如他所說的,可能以後就沒有了,她怎麼可能浪費呢,又怎麼忍心。
花憶安伸出手,觸了觸眉心,入手綿軟,一點都不磨糙,正如那人一般溫潤如玉,可是花憶安是最清楚不過的。
繞是他三千溫柔如春水,可依舊是一潭寒池,隻要冰封之後,就拒人於千裏之外,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成天縱之才,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耐得住天山夜雪的冰寒。
雲水澈,他從來都與世人不同的。
總算是到了中午,花憶安換上了宮中特意封下來給她準備的鳳冠霞帔,雖然比不上皇後貴妃之流的,到底也是正經公主的份例,其他東西送的也是最合適的,花憶安這才沒有多說。
若是真的有錯,她進宮後還能用這件事掀掀風浪,隻可惜太後雖然教女無方,到底還是有些腦子的,雖然花憶安隻是丞相之女,可是入了宮就是皇族的人,也就關乎家國大事,太後也不敢疏忽。
花憶安望著鏡子中眉眼精致,盛裝出席的自己,微微出神,不知道這還是不是真正的自己。
鵲靈在身後輕輕地喚了一聲,“姑娘?”
花憶安回過頭去,看了眼鵲靈,問道:“怎麼了?”
鵲靈微微笑了一下,道:“姑娘在想什麼?”
花憶安掩飾性地笑了一下,道:“沒有,隻不過是在想入宮以後該怎麼辦罷了,畢竟是那般凶險的地方,我不敢放鬆。”
鵲靈點了點頭,自然是不相信花憶安這般說辭的,不過也沒有追究,隻是站在她的身後,倒是花憶安先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難不成現在就要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