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毫無防備，一邊幫花憶安梳理著頭發一邊笑道：“若真的是媽媽一手操辦起來的也真是厲害，隻不過聽說背後另有其人，媽媽隻不過是幫她經營。”
花憶安心中一動，笑道：“是嘛？我倒是很好奇是哪位能用得起媽媽這樣的好人。”
芝芝神色不變，就是想和花憶安閑話家常一般地回答道：“這我也不知道，畢竟我隻是一個小侍女，這些事情恐怕隻有樓上的幾位姑娘才能清楚明白。”
花憶安點了點頭，看來芝芝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是想搞清楚這合歡樓裏的秘密，還得往上爬，知道能與芝芝所說的“樓上的姑娘”接觸才行。
“嗯，那我們現在出去轉轉？”
芝芝一愣，一般剛入樓的姑娘都是乏得想睡一覺，還是第一次遇到主動要出去看看的姑娘，不過這樣也好，跟著如此有上進心的姑娘，自己的日子也好過。
“好。”
花憶安推開門，走廊中一片寂靜，大多數姑娘們才剛剛入睡吧。
“我們去大堂看看吧。”
她慢慢走了下去，大堂裏也是一片寂靜昏暗，她打量著舞台，暗自思慮今天晚上到底應該怎麼表現，這次獻藝事關重要。
表現極好的話她擔心老鴇迫不及待地把她送出去賣藝。
弱勢表現不好的話可想而知，日子更加不好過，甚至有可能到最下等的倌人那裏，就更加不得不接客了，這次把握好如何表現才是關鍵。
舞台並不是很大，約有三四個圓桌大小，四個角落上各有一隻朱紅色的雕柱，上邊旋繞的是朱紅色的紗布，更顯得奢靡。
花憶安決定此次還是用五分力氣，再加上精心布置的舞台，應該比高等倌人強許多，又稍稍不及頭牌之類，方能容身。
她指著舞台回頭對芝芝道：“這裏你去告訴媽媽，希望她能將紗布換成透明白色，飄忽一點比較好，而再垂些泠泠作響的珠子。”
芝芝楞了一下，沒想到姑娘居然主動。
她心中佩服，樂得為姑娘辦事。
她興奮地點了點頭，幾乎已經想到自己跟著憶安姑娘飛黃騰達的時候了。
花憶安頷首，看著芝芝遠去的背影，每個人都在努力熱情地活著，她花憶安不比任何一個人差，一定要做出點名堂。
她趁著四處無人又打量了舞台以及坐席，微微調整了一些東西的擺放，對自己下午的獻藝更加有利，這時候芝芝還沒有回來，她決定先去後院看看。
一般這種地方的後院信息量都會很大，隻是看自己能不能發現的了。
與花憶安之前想得不一樣，合歡樓的後院居然一點都不邋遢肮髒，反而十分美觀，亭台樓榭，小橋流水，再往後是兩排的瓦房，想來是低等倌人與丫鬟的住處。
而左邊是廚房，右邊是馬鵬以及收納雜物的地方。
她略站了一站，還是決定往廚房那邊走走，就算是被人發現了還能假托自己餓了來尋糕點吃，而且廚房人多口雜，打聽事情比較簡單。
她緩緩走進了廚房門口，並沒有聽到婆子們的瑣碎聊天聲，反而十分寂靜，除了男人的叫罵聲以及女孩子的哭泣聲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