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猜測，但她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答案。
江晗雪連忙低著頭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低聲啜泣道：“應該是妹妹一時莽撞了，方才太過於擔心蕊寧，才找到夫人這裏來。”
花蕊寧連忙接話道：“是啊是啊，我們當時也嚇傻了，六神無主，便隻能來尋夫人，求夫人寬恕。”
明明被冤枉的人是花憶安，她們母女二人卻一個道歉都沒有對花憶安說。
秦氏看自己臉麵找了回來，又望向伏在地上的花憶安，帶了點施舍的語氣。
“哦，這件事確實是江姨娘莽撞了，不過憶安心善，應該不介意吧。”
秦氏這樣說，花憶安就算想要追究也沒辦法說出口。
終究這一場鬧劇要花憶安承擔。
若是她辯解不了，秦氏定然是一頓責罰。
可就算是辯解了，甚至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花憶安握緊了手，跪在冰涼地板上的膝蓋生疼。
人皆散去，幽暗寒冷的大堂中隻剩下花憶安一個人。
臉上濕濕的，落在地上打出一小片黑色的印記。
肮髒又卑微，原來沒有力量的弱者就是這樣的麼？
她咬了咬牙，手指用力握住，指節泛白。
這種感覺，她不想再試一次了。
永遠也不想。
花憶安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中，她心中雖然猜測是江晗雪搞得鬼，但是並沒有證據直接指向她，但是這件事情無疑對她最有利。
上午的事情讓秦氏將矛頭盡指向江晗雪和花蕊寧，而下午就出了巫蠱娃娃事件，自己在大堂那麼鎮定自若的辯解一定會讓秦氏起疑心。
而且不用說，那巫蠱娃娃中肯定是讓花蕊寧無法進宮，這樣在秦氏心中，自己也有了想進宮的念頭，算是成為了花蕊寧的靶子。
她冷笑了一聲，江晗雪啊江晗雪，你還真是有謀算呢。
不過你怎麼知道把我拉扯進來，就一定對你們母女二人有好處呢。
如今你招惹的花憶安早已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花憶安了。
她坐直了身子，天色已經不早。
她決定夜談江晗雪的臥室，看看究竟是誰搞得鬼。
花丞相今日並沒有回來，所以不必擔心。
秦氏厭惡江晗雪，所以在她的院子裏肯定沒有太多的侍衛。
隻不過自己現在的身子自然沒有蘇眠月那麼矯捷，不過一個小小姨娘的臥室，應該還是可以來去自如的。
這樣想著，花憶安掏出了之前在集市上買的夜行衣。
星空下，鬼影綽綽，清風呼嘯，儼然是一副雨水欲垂的景象。
她深吸了一口氣，繞過江坤帶領的巡邏隊，不多時便行到江晗雪房後。
屋裏隻留著一盞昏暗的燭火，十分安靜，想來是已經睡著了。
花憶安小心翼翼地從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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