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響動聲從外麵傳來,也打散了將蘇然包裹的驚懼。
伯加侖在距離蘇然還有一步的時候,停下了步子。
他側頭看著門口,渾身散發著陰戾的氣息。
“哐當!”
門這時被人毫無規矩地推開,一個男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老大,罌粟那女人聯合了其他幾個幫派打上門來了。”
空氣瞬間變得凝滯。
一秒鍾之後,房間內響起了男人的怒罵聲。
蘇然掙紮著從地上抬起頭來時,看到的是被砰然關上的房門。
“哢噠!”
她聽見了上鎖的聲音。
……
淩晨四點鍾,柏油馬路上半山腰的馬路上漆黑一片,一個纖瘦的人影拖著腳步,一瘸一拐艱難往山下走。
“嗡!嗡!”
機車狂飆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蘇然頓時繃緊了身子,想躲卻無處可躲。
察覺到機車越來越近,蘇然手心裏都沁出了一層汗漬。
她是在伯加侖離開後從窗戶跳下去逃跑的,二樓的高度隻讓她摔斷一條腿已經是最輕的代價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自己的傷白受,重新被那個變態抓回去。
近了,近了,機車越來越近了!
“刺啦!”
機車嗡鳴聲驟停,蘇然瞪大眼睛,看見機車開到她前麵兩米遠的地方時突然掉頭來了個漂移,而後穩穩停在了她麵前。
她繃緊了身子,不敢輕舉妄動。
機車上的人這時摘掉了頭盔,露出一頭清爽利落的短發來,那張臉不施粉黛,眉目冷清,眼尾卻透著一絲不經意的魅惑。
若說蘇然是嬌豔灼烈的玫瑰,那這個女人便是開在高山之巔的罌粟。
“被伯加侖抓過來的?”
女人緩緩開口,聲音不同於她外表的清冷,而是透著閑散和漫不經心。
“嗯。”蘇然摸不透她的意思,但直覺這個女人不會傷害她,便應了一聲。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片刻後,眉毛一挑,“上車。”
蘇然一怔,遲疑了兩秒鍾後,一咬牙爬了上去。
然而,女人大概是個急性子,她還沒坐穩,便聽見耳邊響起“嗡嗡”的機車發動聲,緊跟著機車狂飆了出去。
強大的衝擊力登時讓蘇然疲憊不堪的身子栽了下去,在驚呼聲脫口而出的瞬間,蘇然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這特麼是天要亡她啊!
“砰!”
後腦勺著地,昏迷前的那一刻,蘇然察覺到腦後大片大片的濕熱滑下,黏糊了衣服。
女人意識到出事了,往後一看,就見蘇然躺在馬路上不知死活。
嘴角一抽,連忙停了車。
“喂!醒醒!醒醒!”
拍了好幾下,蘇然都毫無動靜。
“該不會死了吧?要命。”懊惱了一句,女人立馬馱著蘇然放到了機車上。
隻是就在這時,幾道刹車聲響起,女人麵色一沉,眯眼看過去時,就見到一排武裝車隊攔在了她的機車前麵。
為首那輛裝甲車上下來一個男人,身形頎長,麵容冷峻,眼眸幽深若寒潭,渾身氣質斐然。
“傅莫深?”
女人在腦海裏搜索了一番,念出了一個名字。
傅莫深麵無表情,冷冷道:“把她給我。”
女人聳肩,對他的態度不置可否,看了機車上的蘇然一眼,眼睛裏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正主來了,我也懶得做這個好人了。不過,我剛剛不小心把她從機車上甩下去了,你最好趕緊帶她去醫院,不然不是失血而亡也成傻子了。”
她指了指自己後腦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