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老子要養貓了。
英短藍加白,一千八。
八月二十一號出生,公喵。
最初在寵物店,虞純先是注意到了公喵的母親——同樣是英短的大白貓。
大白貓趴在方形塑料架上,眼神略帶警惕,但更多的是柔和。她透過玻璃注視著外來者,然後和虞純對視了。
幾秒鍾後,大白貓伸出小巧左爪,輕拍麵前的玻璃,貓掌肉墊幹淨無泥垢。
“這隻串色的不賣,這隻藍加白的原來賣兩千,現在一千八是死價……”
男店員坐在凳子上,指點兩位客人去看塑料和玻璃組成的舒適貓籠,實際上幾乎一麵牆都是貓的住所。
加菲貓皺臉毛黃,陰漸層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全白,英短全灰高貴眯眼。它們有的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位有可能成為鏟屎官的客人,有的淡定瞟一眼就蜷曲成球。
虞純老爹對付男店員明顯比女兒有經驗的多,畢竟他提前查了很多有關貓的資料,此刻談論是否滿月、打疫苗、價格等重要問題遊刃有餘。
一分神,轉頭再看大白貓,她已經慵懶地舒展身體,平攤在屬於她的方塊空間,白且圓滾的肚皮可遠觀而不可破玻璃褻玩焉。
這時候虞純才發現,大白貓腦袋後麵是一隻藍白相間的小喵,懵懂呆立於母貓身邊,顯然沒有搞清楚狀況。
不一會兒,小喵慢慢向前移動到大白貓和塑料牆之間。這意味著虞純可以看的更清楚了。
但是大白貓做出了一個別扭的表情。她睜大雙眼,嘴角歪斜,腦袋使勁往後頂,阻止小喵露臉。
虞純用大衣包裹自己,笑了,強力圍觀。
小喵不屈不撓,最後扒拉著大白貓的腦袋半站立眺望個頭比他大許多的人類。
“爸,你看。”
虞純拽拽老爹衣角,引他去看那隻三角嘴一邊藍一邊白的小喵。
“哦,幾個月了?”
男店員回答剛滿月不久,又敲了敲另外一隻純藍貓麵前的玻璃,說這是貓爸爸。
於是老爹繼續了解情況,兩位客人並不介意浪費時間。
太陽落下,人們陷入黑暗。許久沒有仰望星空的虞純,忽然想看看漆黑夜幕是否有點點微光流溢。即便是一盞注定燒毀的孔明燈。
嘻,其實虞純七、八年沒有見過有人放孔明燈了,這玩意容易引起火災,還是安全第一。
“反正隻能這個價,真的不能再減了。”
“行,那我們回去商量商量。”
父女推門離開。一千八,對自己家庭來說,有點貴了。
在電動車後座,虞純將手伸進老爹的口袋裏,默不作聲。
“閨女,咱們要買,就買一千左右的,養個寵物用不著那麼貴對吧?你爸小時候也養貓,小學養一窩!”
老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教的貓,隻去一個地方拉屎,就是不去別的地方,你猜為啥?”
“不知道。”
“敢亂拉屎我打它們唄。貓屎可臭了,我專門挖了沙子放一個地方,誰不去讓我看見了挨揍。還有吃老鼠,我回回見了回回打,久而久之貓都學乖了。”
不愧是老爹,一如既往彪悍。和爺爺奶奶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二老也打寵物,小姑有時會暫時放養在二老家裏的泰迪生性灑脫,見人就撲,見母狗就瘋狂,一有機會便丟下兩位走不動道的老人撒歡,非得耗半小時找狗。
後來,泰迪在噴香火腿腸和教訓家犬格外有勁的懷舊版巴掌下,活成了唯唯諾諾小太監,見人不敢汪,見母狗不敢追。
小姑為了打狗的事和爺爺唇槍舌戰三百回合。
“那你後來怎麼不養了?”虞純問老爹。
“因為初中養了隻黃毛,又大又肥,見了誰都湊過去黏糊,討人喜歡。結果它大半夜出去覓食,不知道被哪個孬種抱走了。”
“你咋不把它關起來。”
“它每天晚上覓食,每天回家,沒想到唄。從那以後,我再也不養貓了。”
虎背熊腰的老爹語氣裏有淡淡憂傷,虞純反而哈哈大笑,她一想到小一號老爹哭喪臉就覺得好玩。
完全不在意是大街上,虞純放聲笑道:“哈哈哈老爹,我現在又要養啦!”
“對啊,你隨我。”
父女倆合計合計,打算接下來去購物中心旁邊的寵物店。聽虞純說,她和同學散步瞧見了裏麵有貓。
說不定會便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