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簡直一臉懵逼,他家主子到底來幹什麼了?
大半夜從床上起來低氣壓十足,套了衣服直奔月琅閣,活像安姑娘欠他百八十萬似的,然後都不進去,就這麼對視幾眼就完事了?
“我猜主子可能是看上安姑娘了。”錢二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上趙一懷疑的目光,錢二有理有據的分析:“老大,你自己點點,是不是主子自己跑去無虞山的?當時安姑娘指頭一指,主子就跳崖了,有沒有這回事?
而且主子不僅不生氣,還死皮賴臉的住進了安姑娘家裏,還吃了安姑娘給的糖,後來走的時候還外帶了。”
被錢二這麼一說,趙一也有點懷疑,但看主子那模樣,也不像啊。
“再說進了上京城,主子上趕著給安姑娘送錢,一出手就是一萬兩;就這明堂道,安姑娘隻要了這一處宅子,主子大手一揮好嘛整個明堂道都買了;
如果這都不算愛,還有什麼能算?主子為什麼住進來啊,雖然是被安姑娘三拖四請,可主子要是真不願意,誰能委屈的了他?
所以啊,主子大半夜來看安姑娘不就有解釋了,因為他喜歡人家呀!”
趙一:“……”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江晏一點都不知道自家屬下背著他是怎麼討論他的,他肩上多了輕飄飄的東西,心上原本壓得沉甸甸的悶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伸出手戳了戳小紙片的腦袋,小紙片搖頭晃腦,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用胳膊抱住他的食指,將腦袋在上麵蹭了蹭。
將近一個月,江晏已經熟悉了小紙片的存在,不懼他怕他,時不時地挑釁他,有時候又黏黏糊糊總想著抱一抱他,這樣一個可愛,又身心似乎都交給他的小可愛,著實讓江晏冷情的心起了一點波瀾。
這對於將近二十年不曾有關任何情緒的江晏來說,難能可貴。
小紙片對於他而言,便不僅僅隻是安虞製造出來的小玩意兒了。
躺在床上,小紙片輕車熟路的爬上枕頭,貼著他的耳朵小聲的道:“好夢呀晏晏~”
等了許久,待小紙片沒了動靜,江晏才輕聲道:“好夢。”
安虞一覺睡到了未時,獨自餓的咕咕叫才醒過來。
昨天廢了好一番心力,單是流逝的血液,在大補的情況下也得半個多月才能恢複呢。
吃了點東西,又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安墨,安虞才出了郎月閣。
安墨最近嗜睡,該是要進入化形期了,她得好生準備準備才是。
“主人,紀少爺求見。”
“人在哪兒?”安虞一點都不奇怪,或者說,她預料到了這一出。
隻是人心易變,紀瑾出了安府便出了事,若是紀珩狹隘些,定是要將這筆賬算在她頭上的,雖然她也是無妄之災。
“沒有主人的吩咐,不敢放人進來。”
安虞點了點頭,“將人帶到花園。”
“是。”
安虞坐在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搖椅上曬太陽,三月中的陽光和煦溫暖又不烈,曬起來正正好。
聽見紀珩急促的腳步聲,安虞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坐。
紀珩昨日被紀居踹了一腳身體未好,臉色蒼白的不像話,一大早便來了安府,但被告知安虞未醒,便耐心的在門外等到了現在,早膳午膳都沒用,原本就身體不適,現下更是難受,可他顧不得這麼多,今次來有事相求,他坐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