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陰山,腸穀口,雨勢漸小,颶風肆虐,蘑菇雲緩緩升騰
獵獵作響的王纛當空飛展,玄麵紅篆,上書:“帝開元聖文神武皇”。小臂粗細的高聳挑杆插在鐵皮包裹的戰車上,圍繞在鐵甲戰車周圍的是上百輛“陸地之王”地龍車。
在地龍車後麵是舉著大盾的三千刀斧手,盾陣中聳立著一道雲旗,玄麵黃篆,上書:“嶽戍北大將閻”
刀斧手後是三千重弩兵,一千座簧機弩上弦待發,瞄準著穀口。
在重弩兵後是三千長槍隊,長槍隊是嚴整的方陣,保護著陣中的金鑾戰車。
在軍陣的兩側各有兩千輕騎兵保護在側翼。這支軍隊氣勢勃發,的確是正牌的帝嶽軍。
算上後勤部隊,這是一支兩萬人馬的大軍,從聳立在盾陣中的雲旗看,這支軍隊應該是蕭公城的駐軍,那雲旗既然打著閻文應的名號,應該是一道將旗,而閻文應定然也在軍隊中。
“踏踏”“踏踏”三百斥候騎兵,迅捷地從穀中衝了出來,從散亂的陣型看,似乎頗為慌張,騎手不住的向後顧往,似乎有看不見的怪獸在追趕著他們。
地龍車向兩側分開一道丈長缺口,接著是盾陣,弩陣,槍長陣。斥候騎兵從狹小的通道中魚貫而入。
“報——穀中境況十分混亂,穀中山石斷木雜陳,袁將軍的五千台獄駐軍盡數覆滅,所有士卒皆被碎石斷木所埋。”斥候翻身下馬,對著高大的金鑾戰車躬身報道。
斥候說完,稍微抬頭從右自左依次瞧去,立在金鑾戰車右首的一騎身披精黑皮甲,頭戴暗紅兜鍪,手中握著一支精致的亮銀馬鞭。此人身形瘦小,猴臉鉤鼻,三道斑白的長須被雨水打濕,黏在下巴上,此人便是蕭公城最高將領閻文應。
左首之人並沒有騎馬,而是雙手抱胸,靜立在戰車前。此人身材極偉,一襲黑袍,頭上戴著縛有黑紗的露頂鬥笠,將臉麵遮住。周身散發出一股強者的氣息,令斥候膽顫心驚,眼神隻是迅速一掃便從此人身前掠過。此人是天命教首座,帝朝國師,刑天。
站在閻文應與刑天中間的人一襲紅衣,白紗遮麵,身形修長,體態婀娜。對於這位當朝紅人,禦史監李複庭,用婀娜嫵媚來形容隻怕在合適不過了。若不是眾人心知肚明,隻怕絕大多數人會認為白紗之下是一位絕世佳人吧。
“這麼短的時間,五千帝嶽軍被覆滅,這怎麼可能呢?”閻文應微微側身,對著金鑾戰車方向,疑惑道。
“還發現了什麼?一並報出來吧。”李複庭白皙修長的手指互相交叉在一起。
“似乎,似乎產生了強烈的爆炸?”斥候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湊額角滾落。
“在蘑菇雲的下方的位置,”斥候吃力的抬起手臂指向腸穀上空詭異無比的蘑菇雲,顫聲道:“那裏似乎曾經遭受過——”
斥候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想要複述那曾經發生的一切,“好像是被直徑一裏的超大鐵球砸中,兩側岩壁出現了兩道巨大的弧麵,地麵更是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對於斥候的描述,無人做聲,斥候艱難的繼續道:“地麵的大坑,還有兩側的弧麵,表麵十分光滑,反射著亮光。”
“那個範圍之內,我們沒敢過去,其中似乎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溫熱,空氣中似乎還漂浮著藍色光點。”
“在那個範圍之外,地麵堆積了厚厚一層碎石斷木,我們就是在那些碎石層中發現了掩埋在其中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