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援助5(1 / 2)

陳維隻是想要活捉嶽鉉,而挑將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嶽鉉自然不會知道陳維心中的算盤,能碰到金刀衛,已經說明今日的運氣很差,竟然對方給自己挑將的機會,那麼也隻得硬拚了。

就算自己贏了,也定會身負重傷,到時別說斬殺袁亮,就算是逃出陣也絕無可能。

怎麼會遇到金刀衛呢?這袁亮不過是兵部尚書的子嗣,就算是三省的官員也不可能請的動金刀衛吧。

“在我死之前,可不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嶽鉉感受著胯下坐騎顫抖的肌肉,輕歎一聲,跳下馬來,軍馬流血過多,已經支撐不住了。

“打完再說吧,我們還等著進穀呢。”陳維也跟著下馬,兩馬被近前的兵卒牽了出去。

“聽你口音,應該是南方人,怎麼淪落至此?”金刀護衛天下聞名,無一不守護王侯將相,何時被三省六部收為己用,這不是淪落是什麼?

“淪落?金刀衛雖然攀附權貴,但也懂得信忠二字。”陳維搖了搖頭,不耐道:“別拖延時間了,今日無人能從這穀中走出去。”

陳維不屑的眼神,瞧得嶽鉉無名火起,精鋼劍斜刺入天,雙腿並一。雨幕中,修眉如劍,長發似火,在周身氣場中浮動不休。

如此儼然的氣勢,瞧得陳維心中一凜,這家夥絕不是初級催穀那麼簡單啊。

“芳春照流雪,深夕映繁星”嶽鉉口中輕哼劍曲,並沒有急著攻過去,而是站在雨幕中突兀的跳起了劍舞,朵朵梨花劍影從手腕抖出,雨幕被氣流擾動,被劍光映出一片雪亮,然後腰肢崩落,震出點點星光。

嶽鉉的劍舞竟是如此好看,蕭殺的軍陣中,異彩紛呈的劍舞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眾士卒似乎暫時忘卻了緊張的激戰,而陶醉其中。

“哈哈,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演繹的分毫不差。”陳維大笑三聲,“你可以死而無憾了。”

陳維倒提金刀,破開一地石花,向嶽鉉疾馳而來,嶽鉉似乎沉浸在夢幻當中,雙腳踏圈,腰肢旋轉,手腕回繞,便似漫天梨花灑落。

如此精彩的場麵看的周圍士卒更是如癡如醉,根本無人在意陳維漸漸逼近的殺意,竟然高聲喝彩,好像是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演出。

突兀的喝彩聲,令陳維心中狐疑,雙腳連踏三步,急急收住去勢,離嶽鉉一步之遙停了下來。“這家夥的功法路數詭異,竟可擾人心智,與我金刀的伏魔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陳維的輕敵,使得氣勢被嶽鉉所奪,陳維大喝一聲,震醒周身渾然不覺的士卒,右手握在刀柄,左手倒提刀背,手臂搖曳,狀似磨刀,然後雙腳連踏,向嶽鉉的精鋼劍撞去。

金鐵交擊之聲並沒有出現,令人奇怪的是,連陳維也跳起了刀舞,彎腰弓背的“磨刀式”左右突擊,圍繞在嶽鉉周身。而嶽鉉的精鋼劍依然憑空抖落著梨花,連陳維瞧也不瞧,恐怕再無如此詭異的武鬥了。

圍繞在周身的士卒似乎也分作了兩撥,分別為二人精彩的舞蹈喝彩著。

但這畢竟是在戰鬥,如果細看的話,便能覺察出一絲怪異,嶽鉉雙眼漸漸赤紅,被雨水漂濕的頭發被氣流激蕩的衝頂而起,所謂怒發衝冠,用來形容嶽鉉現在的神態在合適不過了。

而陳維也是氣喘籲籲,“磨刀”的動作變的十分緩慢,似乎受到了無形的阻力。

二人催穀出來的風壓將周身氣流激蕩的紊亂不已,雨幕更是發出“噝噝”的細碎聲響。

嶽鉉玄黑的鐵甲發出尖刺的摩擦聲,然後是鐵片的崩裂,整塊胸甲分崩離析,散落一地,嶽鉉胸口一痛,仿佛被無數尖針刺中胸口,忽的慘呼一聲,向後退開兩步。

陳維也是臉色蒼白,半蹲在地上,嘴角流淌出一絲血水。金亮的兜鍪不知何時被利器劃出兩道細長的印痕,但沒有裂開。

場中狀況詭異莫名,隻瞧得圍在近側的眾士卒訝然不已,兩人跳舞跳得好好的,怎麼突然都受傷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來這次卻是相反。

嶽鉉精鋼劍插在泥地上,支撐著酸痛的身子,小心的掃視了一圈,見眾軍士並沒有圍攻上來,這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將體內紊亂的氣血平息下去。

陳維將兜鍪小小從頭上取下,然後用衣袖擦了擦,遞給身後一位士卒,士卒恭敬接過兜鍪,迅速退回到包圍圈中,他不得不恭敬,因為這兜鍪可是袁將軍護胄。

“你是如何發現的?”陳維氣息漸歸平穩,抹了把嘴角的血絲。

“這有何難?”嶽鉉將胸甲的繩係抽掉,將破散的鐵甲丟在了地上,“當我看到你那把金刀時,便開始觀察你了。世人皆傳,舍身入魔,方成金刀之功。以魔心練功,怎麼會沒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