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一片蕭條,到處都是刺眼的白。
厲文倒是把國喪辦的很好。
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看著棺材裏的耀月皇帝,厲恒跪在那裏,淚水無聲無息的滴落下來。
他雙手扣著棺木,十分用力。
指甲幾乎嵌進棺木裏。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崩起。
他隻是晚回來了幾天,就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眼。
而且他明知道皇上的死有問題,卻無法展開調查。
現在連回宮,都得用這樣的手段。
蘇喬也默默的跪了下去。
蕭逸寒始終挾持著厲文,蕭景淵站在一旁。
幾個人都說話。
隻是靜靜看著。
如果可以,蕭逸寒是想給耀月皇帝上一柱香的,可眼下,不能。
一旦放開了厲文,他們幾個就得被團滅。
這皇宮大內也已經被厲文控製住了。
還真是有手段。
讓人不得不佩服了。
“寒王,我們不如好好談談。”厲文突然開口。
“沒什麼好談的。”蕭逸寒冷哼了一聲,他隻會支持蘇喬。
不會管什麼是非對錯。
“其實蘇喬隻是你的皇侄女兒,你這樣為她,不太值得吧。”厲文又繼續。
他很不爽,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卻又無法掙脫。
這個時候求蘇喬一定不可能了。
蘇喬當時親手醫好了耀月皇帝,還在耀月皇朝逗留數月,與耀月皇帝也是有些感情的。
當時,他就看得出來,耀月皇帝很在意蘇喬。
畢竟蘇喬是黎可曼的女兒。
更與黎可曼長的極相似。
“閉嘴!”蕭逸寒冷哼一聲。
“你不知道,話多死的快嗎!”蘇喬也冷冷看了一眼厲文。
厲文扯了扯嘴角。
他雖然知道這幾個人不會殺了自己,可也知道,不會讓自己好過,此時不得不閉嘴。
隻是有些心急。
畢竟厲恒自小就是耀月太子,雖然人沒用了一點,根基也擺在那裏。
他怕的是給厲恒時間和機會,就會翻盤了。
所以他不能給厲恒一點機會,更不能給他時間。
大內侍衛都著劍,將靈堂團團圍了,外圍更是布置了弓箭手。
隨時等著厲文一聲令下。
隻是直到三更天,也沒有一點動靜。
厲恒也沒有心情去管太多,隻是守在靈堂裏。
蕭逸寒則把厲文給捆了,然後他坐在一旁。
第二天早上,禦膳房送了早膳過來,幾個人胡亂吃了一口,卻沒給厲文一口水喝。
“蘇喬,你不要太過份。”厲文氣的不輕。
他被綁了這麼久,又氣又餓又渴。
“過份嗎!”蘇喬白了他一眼:“你做的事,不是更過份嗎?”
厲文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怎麼?想與我們同歸於盡嗎?”蘇喬一臉不屑的說著。
“蘇喬,你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大秦的公主。”厲文現在很想弄死蘇喬。
眼下,他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翻身了。
一步走錯,便沒了退路。
“是啊!”蘇喬揚著頭,氣死人不償命:“我就是大秦的公主!”
你惹不起!
厲恒的眼珠子有些紅,已經換下了孝衣,身上的傷口大致處理了一下。
他得送耀月皇帝最後一程。
然後再收拾厲文。
對這耀月的天下,他說不上在意,也說不上不在意。
畢竟從他記事起,他就知道,這耀月是他的。
隻是耀月皇帝把他養的太過小心翼翼了。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是他一直不明白的。
甚至他會不自覺的偽裝自己。
更會掩飾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