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劍尖竟然是被一層白色的霧氣阻礙,根本不能動彈絲毫,楚離的眸中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他好歹也是習武了十幾年,手上的功夫不說能夠蓋世,但總歸也是一流高手了。

然而如今,他在晉楚的麵前,竟然是連用劍尖刺向陛下這麼一個簡單得事情,都做不到麼?

晉楚的聲音響起,涼薄如同九幽蕉葉琴般撫摸過在朝堂上眾人的脖子,然後陡然收緊。楚離派係的人看到勢頭不好,立刻拔出自己的武器,紛紛向著楚離的方向奔去。

外麵,各種甲胄聲響起,竟然是楚離的三千府兵。眼看著那經曆了生死搏殺的府兵們,將這整個奉天殿都是給包圍了起來,楚離這才心裏安心了些許。

“晉楚,雖然你恢複了這太子的身份,但是你不過一個人,本王且看你如何能夠奈何得本王的三千府兵!”

看到自己的援軍到了,楚離當下仰天大笑,站在他那一派係大臣的中間,手中劍尖指著晉楚,得意的說道。

晉楚並未有任何的害怕之意,隻用自己的功力護住了身後的皇帝楚恒,冰冷的眸光看著那狀若瘋狂的楚離,眸光中竟然帶著一絲的戲謔之意。

“本公主竟然不知道,離王殿下身為兄長,竟然有著如此大的胸懷,想要將這天下都是納入到了兄長的手中麼?”

三千甲胄如同洪流般湧入了這奉天殿中,領頭的那個兵士將頭上的頭盔摘去,水媚大眼仿若能夠說話般,看著楚恒。

她的容貌本不是最美的絕色,但是也肌膚勝雪,吹彈可破。這身甲胄穿在她的身上,越發襯托的她身形纖細,英姿颯爽間帶著一些奇異的魅惑。

她的身邊,襄王的貼身侍衛,也是他的心腹莫言一身甲胄,上麵還有著斑駁的血跡,看去讓人心生恐懼。

楚離見到這個人,便知道自己失敗了。她出現在這甲胄的前方,便說明這三千府兵現下已然是被襄王府邸的人給收服了。

“為什麼,你若是帶著襄王府邸的力量投靠本王,本王日後定然許你一個皇後,母儀天下。難道,你心中對本王不是有情誼的麼?”

楚離咬牙切齒的說道,那種得不到的占有欲在他的心中撕裂開來,仿若冰火兩重天,讓他緊緊地咬著牙關。

夏行蕪並未答言,隻將眸子轉向了那上方抱著自己雙臂的晉楚。他雙眸邪魅如同那黑夜月,璀璨光華間,已然是讓人能夠失去心智。

禦林軍和這股三千甲胄彙合,很快便是將這朝中局麵穩定了下來,連著楚離一起捉拿下了死牢。竟然謀反皇帝禦前行刺,這些罪名足夠讓他們斬首示眾了。

三十日後,老皇帝楚恒宣布退位,已改名為楚錦的太子晉楚登基,號夏晉。朝中無人反駁。而聽聞是天將軍晉楚繼位,漠北的耶律雄奴和倭寇都是連著給上京送上了言和書。

有晉楚在,他們如何能夠侵入這天朝土地分毫?

夏晉三年,皇帝以整幅皇後儀仗,迎娶了前朝的長樂長公主為皇後,冊為長樂皇後。舉國同慶,百裏紅妝,皇帝的寵愛讓眾人都是咂舌,但並未反駁。長樂皇後有從龍之功,更是皇帝心頭最愛。

“若是當年我真的嫁了……”

如今,這長樂宮已然是皇後的中宮。夏行蕪正慵懶的靠在晉楚懷裏,手中把玩著他那黑色如同瀑布的長發。

“那我便在當時殺了他。”

“那我豈不是寡婦了?”夏行蕪睜大了眸子看著晉楚。

“不會的,有我在。”

“晉楚,我一直不明白,當年為什麼我沒有死在那毒藥之下,反而是死而複生?”

“你還記得五歲那年,夏府上來了一個美婦人和一個很凶的小哥哥麼?”

晉楚聞言輕笑,並未直接回答。夏行蕪皺了眉頭思索,很快便回想到了那段遙遠的過往。

“便是那時,你偷吃了我的九轉大還丹,遇毒則假死,鎖住一線生機。”

“那若是我沒有活過來,真的死了呢?”夏行蕪不信,撇嘴說道。

“我許你一世長安,沒有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