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柳紡臉煞白,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以後,無論是肖家還是你……再無關係。肖家那邊,我不會再管。”肖瑾言一板一眼的將話說清道明。
柳紡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她好不容易培養出的這麼一個優秀兒子,眼見肖氏就唾手可得,他竟然要為一個女人拋棄這大好前程?
“振海,振海——小言他可能就是受了刺激,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小言!你快給你爸道歉,收回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柳紡上前扯著肖瑾言的手,不停的用眼神示意肖瑾言。
但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再也不是那個任由她打罵,渴望能得到一絲母愛的孩子了,他是安寧的丈夫,是肖總,是肖瑾言。
柳紡激動抓狂的樣子在在場的三個肖家人眼裏不過是個跳梁小醜。
“閉嘴!”肖振海上前直接甩了柳紡一巴掌,心裏怒罵這個拎不清的臭婆娘。
柳紡也被這一下給打懵了,捂著臉沉默了半晌。
大廳瞬間恢複了平靜。
柳紡愣神的盯著眼前明明熟悉無比此刻卻格外陌生的兩個男人,她全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肖振海依舊板著臉,若不是柳紡臉上還有著一個巴掌印,還真的無法將那個動手打人的人和他聯係在一起。
“肖家養了你這麼多年,如今在這個緊要關頭,你就這麼回報肖家?”
肖瑾言嗤笑一聲,隻覺得好笑。
肖家養了他?給點吃的就算是養了?那他肖振海真是會做買賣,幾頓剩飯剩菜就要人為他賣命。
肖振海見肖瑾言麵露嘲意,也覺得自己的言論稍有站不住腳,麵色稍顯尷尬,輕咳了兩聲半晌這才開口說了第二句。
“瑾言你……當不是記恨爸爸當初扶你大哥上去?你也知道,自古長幼有序,董事也比較看好你大哥,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是的,在他肖振海的眼裏,所有一切的不滿都隻是基於錢不夠。
自以為戳中了關鍵點的肖振海自顧自的扯著一旁的大兒子接著說:“無論最後是誰坐上這個位置,肖氏總歸也是你哥兩的,自家人哪裏來的隔夜仇?益雲你這個做哥哥的,快來給弟弟道個歉。”
恩威並施一直都是肖振海的慣用手段,必要時刻賣賣慘打打親情牌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肖益雲內心雖然並不情願,但為了他的資產,這點頭他還是願意低的。
“小弟,要是哥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在這給你道歉。都是一家人,我們說什麼兩家話?若是小弟喜歡那個位置,哥哥讓你便是了。”
肖瑾言默默聽著那兩人自圓自說,眼睛盯著緊閉的大門,心底浮現了一絲驕躁。
“你們知道安寧是譚家的外孫女嗎?”
“什麼?”肖家父子被這突然扔下的王炸給炸懵了,其中肖益雲表現更愕然。
譚家在肖振海那個時代是鼎盛的大世家,哪怕是肖家那也是比不上的。後來,國家出現了一段混亂時期,譚家舉家搬離了A市,這才有了現在的巨頭企業肖氏。
柳紡哪怕一直混跡在一些貴婦圈裏,但畢竟是平民出身,又是一個還沒被扶正的小三,真正貴統的太太們壓根就不屑與之交流,反而圍在後麵的都是一些新興家族,根底不深,聊天也不會聊到譚家。
所以柳紡在看到肖家父子統統露出忌憚的神情時還是一腦子霧水。
“什麼譚家?她不就是一個臭丫頭?而且她的孩子都掉了,我看還是韓家那小丫頭比較適合小言,兩人在事業上也能相互維持,多好!”
回應她的是肖振海的一記警告,柳紡瞬間噤聲。
她可還沒忘記剛剛那一巴掌。
肖瑾言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裏去。
任誰聽到有人詆毀自己放在心尖兒寵著的小人兒,這心情也不會太美麗。
見肖家父子兩的臉色驟變,肖瑾言緊接著補充道:“譚棕以及之前的老當家譚誌國昨天都來到了A市。”
肖振海和肖益雲麵麵相覷,心裏都清楚,這麻煩有些大了。
彼時,肖家門鈴響起。
肖瑾言雙眸微眯,將視線往大門望去,心念道人終於齊了。
有譚家坐鎮,區區一個韓氏,如何取舍,肖振海心裏應該明白的很。
“肖伯父、肖大哥、柳姨、瑾言,你們怎麼都站在這?”韓詩奕臉頰上掛著笑意,她是舒江打電話叫過來的。
肖瑾言要找她,而且還是在肖家,這其中所包含的信息可不得不讓她多想幾番。畢竟安寧的孩子已經掉了,那肚皮還能不能再生都不清楚,再加之那一張臉……那麼深的傷口,怕是要留上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