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開,此樹……啊!”攔路的山賊還沒說完他的台詞, 就感覺有人淩空在他胸前一指, 讓他說不出話來, “長得難看,聲音難聽為什麼要學人做山賊呢?”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蹲在大漢麵前, 連連搖頭, “乙哥哥, 就是這麼弱的角色害得爹爹和娘親不能陪我過生辰?”
在駱家,“生辰”可是比除夕更為重要的節日, 駱團子對於此事耿耿於懷。
近日在不遠的山中出現了一夥不長眼的山賊,欺壓鄉裏, 攔截商隊, 擾得民不聊生。祁縣令沒有辦法,特地修書一封, 送到了幽篁居, 請駱明決夫婦二人幫忙。本來佛桑是不準駱明決過來的, 畢竟團子七歲生辰就要到了。可一看縣令出自什麼“瞿家村”, 團子她娘親就像換了個人,不僅不攔著駱明決了,還連夜收拾包袱一塊兒趕了過來, 氣得駱團子在家哭了整整兩個時辰, 方棣棠沒有辦法,派了方乙帶她過來。
“恐怕這是沒有收到消息的漏網之魚。”方乙瞥了一眼連七歲小娃娃都打不過的弱雞,開始懷疑他們過來的目的, “師伯和師叔大概去飛牛寨了。”
畢竟以他家師叔的性子,擒賊先擒王,一定會抓住重點,直奔主題。
“那……”駱團子眨巴著眼睛,奶聲奶氣道:“我們也趕緊過去吧!還有兩個時辰,我生辰就過了!遲了可就來不及了!”
她承襲著外祖母絕色的容貌,眼裏都是如母親的神采,向來寡言的方乙對上她的眼睛,不自覺地點了點頭,“是,小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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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此時飛牛寨也是一片混亂,卞佛桑帥氣地提劍在人群中穿梭,將所有人手腕挑傷,正利落地擦著佩劍,微微皺眉地放回劍鞘。
這飛牛寨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連當年“五狼”那樣能撐門麵的人都沒有,麵對如今能在江湖排上名號的高手,隻有跪地討饒地份,哀嚎一片。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卞佛桑正義斐然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駱明決,“如今我不過傷了你們的手筋,便身抖如篩,那些死在你們手裏的無辜百姓呢?我若放了你們,誰來放過他們?”
“我……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飛牛寨的頭目手腕淌血地跪到佛桑的腿邊,不住地求饒,“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放過我們吧……”
卞佛桑不為所動,取出繩子,俯身捆綁住眾人,那頭目見此計不通垂頭換了一個狠厲的神色,抬手揚起一把石灰朝佛桑眼睛灑去。
“呼”掌風掃過,駱明決出現在佛桑的身後,凶狠地盯著那位不怕死的頭目,看得他瑟瑟發抖。
“啊!”他還沒來得及恐懼,佛桑捏住他的肩胛骨,雙手一用力,鑽心地疼痛從佛桑指尖所在蔓延開來,瞬時間襲遍全身,頭目吃痛,大聲哀嚎起來。
卞佛桑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塵,冷言道:“我本仁義,不想給你們造成痛苦。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就怨不得我……”
“佛桑。”駱明決地上喚了她一句,語氣十分無奈:“說好交給我的,你怎麼自己跑上來了?”
他倒不擔心這些人能傷到佛桑,隻是不忍心因為瑣事讓自己妻子辛苦。
還不是因為什麼員外小姐被擄上了山。卞佛桑暗暗吐舌,這些年駱明決風采不減當年,魅力更甚從前了。為了不給自己添麻煩,她索性學會了一招“先下手為強”,幫駱明決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姑娘先救了,省得節外生枝。
不過……這樣做也是有些弊端,比如有時候場麵會有些……奇怪。
“啊!是卞女俠!天哪,是真人!”被救的姑娘從驚魂甫定中清醒過來,當知道來人身份時不少人騷動起來。
“駱……駱大俠……”另外一撥姑娘含羞帶怯地看著駱明決,雖不至於暗送秋波,卻也麵露春色。
卞佛桑和駱明決同時黑了臉。
如今江湖駱明決的愛慕者不少,佛桑的小迷妹更多。兩人一起出現時,常常出現這樣詭異的畫麵,還曾有女俠為了夫婦二人到底誰更厲害大打出手,場麵一度失控。
畢竟一門三狀元,佛桑還是五十年來第一位女性武林狀元,這可讓幽篁居在江湖名聲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