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的蛛絲已經纏住了獵物的脖頸,一切徒勞的掙紮隻會讓浸滿毒液的毒牙刺入得更深。
舒蘅也沒能幸免。
即使她的直覺是那樣的準,反應是那樣的快,也依舊是被堵在了巷子裏。
眼前熟悉的麵孔讓她僵硬的身體更加不敢動一下,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她的周圍,已經圍滿了密密麻麻的行屍走肉。似乎隻是在一瞬間,這些怪物便從四麵八方的湧來,將各個巷口填補得滿滿當當,就連垂直的樓房外牆上,也爬滿了東西。
更為棘手的始終還是她正前方那個還頂著熟人麵孔的變臉者。
“你怎麼沒有等我呢?”
有些抱怨的語氣,讓舒蘅有些喘不過氣來,一種壓抑感在心頭油然而生。看這突然間就聚集起來的喪屍,之前離奇消失的喪屍也是他的手筆吧。
“不過也是怪我,被某個東西纏住了,沒來得及找你,哦,還有她——”那張屬於張廷元的露出了笑意,一閃即逝,扭頭又將目光投向了也是呆立在原地的陸豐三人,準確來說,是梁子爽背上背著的的魏彤,“要算的賬好像還挺多的。”
舒蘅煩躁的抓了抓頭皮。
看來這次,好像是真的跑不掉了。
她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是個什麼東西,更別提它的目的了。它也許就是簡單的想要玩一玩殺戮遊戲,像貓捉老鼠那樣,假惺惺的麵孔,玩夠了再解決。
“他是誰?”這個時候的梁子爽還在糾結於此,疑惑的目光繞過一眾喪屍和頂著張廷元臉的男子,投到了舒蘅的身上。
舒蘅狀似無奈的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男子聞言有些奇怪,轉身又看向舒蘅,見她神色不像是在說謊,帶著大發慈悲的態度,他開口道:“好吧,對於你來說,我也不過是一個郵差。”
郵差?
舒蘅一臉大寫的‘懵’字。
隻見張廷元手中一閃,快得人看不清他是從哪裏掏出來了一張信紙。
長長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張一看就上了年份的泛黃的紙張,看不出有半分褶皺,比起信紙來,甚至更為像是一張符紙。
修長的兩指分開,似乎是有一道妖風掛起,那張泛黃的信紙如一支利箭般急急地就衝舒蘅刺來。
太快了。
這發生的一瞬間對於舒蘅來說也太快了。
恍惚間她隻看到信紙變作一張老舊的黃符,又與一支虛無記憶裏的淩厲箭矢合二為一,冰冷的寒光銳利得刺目,雙眼一旦閉上,就陷進了黑暗之中。
眼看著舒蘅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張廷元’回過身來,臉上雖然帶笑,對著陸豐幾人語氣裏亦是不乏帶著冷意的說道:“既然她的事解決了,那就來聊一聊我們之間的事吧。”
梁子爽梁子潔兄妹二人齊齊皺眉道:“我們?”
反倒是陸豐一臉帶了興趣的開口:“那會是什麼好事嗎?”
……
……
“找到了。哥哥。”
梁子潔手一伸,那黑洞洞的槍口便抵上了郭源血淋淋的額頭。
梁子爽緊隨其後的也出現在了郭源的視線中,一應出現的還有陸豐,他暫時背著尚未清醒的魏彤,麵上明擺著的不耐與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