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的夜,顧簡言後脊梁挺的詭譎的直,在這顯聲的雨簾裏一遍遍重複著哪個單音節的‘不’字。
她不要嫁給沈慕琛,她不要做那個被顧家推出去的償還者!
“小言,畢竟沈沐然的死跟我們顧家有直接性的關係,沈慕琛說隻要你決定嫁給他,那他就考慮不再追究我們顧家的責任。”黑色雨傘下,銀發矍鑠的顧正龍一張刻板的臉,微微上揚著唇角,第一次頗有耐心地跟她對話。
顧簡言緊抿著的唇瓣倏然咧出一道豁口,嘲諷一笑:“我不相信哥哥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所以,我不會嫁給沈慕琛,更不會去為那一條莫須有的人命去還債!”
哥哥那麼喜歡沈沐然,怎麼可能會害死她?可能這些話對於別人來說很荒謬,可是她雷打不動地堅信,哥哥是無辜的!
瓢潑的大雨打亂她的長發,身上單薄的衣料緊緊裹著她皮包骨的身子,冰冷的雨水冷進了血液裏。
但,她就是不低頭,滿身傲骨如她,即便如此也不開腔求饒。
“嫁不嫁他可由不得你,明天他就會接你回沈家。顧家,你以後也別輕易回來了。”
顧正龍說完就進了別墅,諾大的顧家別墅區內,隻剩跪在地上的顧簡言。
顧簡言拚命地隱忍,努力捍衛著對這個家最後的餘溫。
自她記事起,她對這個爸爸的存在就很模糊,好像隻有在哥哥生日時她才會見到他。
她的存在可能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甚至多餘。
“言言你快起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說句軟話你能怎麼樣?”楊枚為她披上一件衣服,眼眶裏的淚水不停滾落。
顧簡言身子冷的她打顫,可心裏卻溫暖如夏,還好,還好這個家還有人會心疼她。
顧簡言腿有些發麻,一瘸一拐倚靠著楊枚進了別墅。
顧正龍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對於顧簡言的狼狽他冷眼相待,仿佛此刻哪個滿臉蒼白的顧簡言隻是一隻不起眼的貓貓狗狗。
顧簡言不禁冷笑,爸爸啊,這就是她的爸爸啊!
還不如這個和她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後母對她好呢!
“沈慕琛,我會嫁。但我有一個條件。”顧簡言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咬緊了牙關不讓濕冷的身體顫抖。
顧正龍闔上了報紙,興致濃濃地挑了挑灰眉:“不要妄想那些本不該屬於你的東西,顧家給你吃給你穿,我顧正龍沒什麼對不起你。”
顧簡言低垂著頭無聲哂笑,修長的手指抓緊了楊枚披給她的那件披肩,他的絕情殘酷她早在十天前媽媽去世時她就領教過了,可此刻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地一擰。
說疼也不是,反正就是淚腺堵的她渾身有些發抖。
“放心,顧家的一根針我都不會帶走。我隻是想要拿回這個家唯一屬於我的,我媽媽的骨灰盒。”
顧正龍費解的皺了皺眉頭,‘哢嚓’一聲擦著了一根火柴,燒掉了鐵盆裏他和媽媽過去的一些照片。
似乎很欣賞她的識時務,微微一笑:“我答應你。”
楊枚渾身一僵,下意識看向了顧簡言,這些估計是她最後值得留戀的東西了吧?
顧簡言揉搓著楊枚的手,用眼神告訴她‘我很好’,然後故作輕鬆聳聳肩:“那我就先去休息了,爸爸也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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