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小石頭要洗澡。
是尹尉帶著他去洗,我坐在客廳,那一聲聲喧嚷的笑聲讓我心頭不是滋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的房間在小石頭隔壁,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睡主臥。”不知道過了多久,尹尉站在我旁邊,幽深的目光裏充滿他的算計。
“你把唐暮喬怎麼了?”我沒看他,直接開口詢問。
尹尉聲音沉了沉:“就那麼在乎關心他?僅一個晚上未見,就迫不及待的想見他了嗎?”
這話說得,好像一個吃老婆醋的男人,充滿酸味。
好像男人都有個尿性,女人離開了他,就一定得一個人過,身邊萬一多了個異性,就開始作天作地,找存在感。
有必要嗎?
都三十多的人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對暮喬到底做了什麼?”我轉頭盯著他。
“從唐暮喬到暮喬,還嗦使我的兒子叫他爸爸,搶了我的兒子又搶了我老婆,不教訓教訓他,我咽不下這口氣。”尹尉冷笑一聲:“這五年,他倒是把你們保護得很好,讓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找我做什麼?回來看著林暖晴給你生兒子?”
我一句話,駁得尹尉瞳孔一縮。
他應該是沒有料到我居然知道尹栩。
“事情不是……。”
“是尹晏的是吧。”
他薄唇緊抿,沒吭聲。
我感覺背後發涼,林暖晴是他的初戀,是他曾經想要娶的女人,結果呢,他竟然算計她為尹晏生了個孩子。
我覺得惡心。
曾經,差點,我就變成了林暖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尹尉半晌才說了這麼句話。
可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又跟我有屁關係啊?
“暮喬什麼時候出來?他的公司什麼時候恢複正常。”我懶得再跟他說其它,直接問我想知道的事。
尹尉笑了聲,應該說是譏笑了一聲:“看我心情。”
“不管怎麼樣,他都視小石頭如親生,就憑這份心,你不該針對他。”
“小石頭原本可以跟他親生父親,享受父愛,卻因為他的私心而錯過了這麼多年,這筆帳又該找誰算?”
眼下,是算是帳來了嗎?
聽了他的答案,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尹尉,是你當初不要小石頭,你忘記了嗎?”我刻意提醒他當初的反映:“得知沒有的時候,你說‘也好’,在知道我懷上的時候,你的反映。”
“還有,我們已經離婚,我充其量是你前妻。”
聽了這話,尹尉反而笑了。
“我忘記告訴你了,離婚協議書早已被我撕了,我尹尉這輩子沒有離婚,隻有喪妻。”
他後麵兩個字,說得輕說得慢,從舌尖繞出來,我整個人瞬間一繃,死死盯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說這種話。
“所以,明月,別再鬧了,人生沒多少個五年,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乖點。”他邊說,邊摸著我的頭。
以前,我最喜歡的摸頭殺,覺得寵溺又有愛的動作。
眼下,隻覺得特別反感。
所以,我立刻往旁邊挪開幾步,躲開了他的手。
他手頓在半空中,半勾著唇,似笑非笑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