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什麼都沒有,光條條的一個人,畫麵有些少兒不宜,我人也懵了,等我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扯過浴巾把自己遮掩好。

空氣中,尷尬的氣氛流竄著。

唐暮喬從來就不是那種會冷場的人,片刻光景已經恢複正常:“我沒事,你不用特意拿個藥箱過來。”

他背對著我,在燈光下,我才看到他背上除了今天打架留下的明顯痕跡外,還有些其它的傷痕。

甚至,有刀傷……。

新長出的肉色長長的一條。

許是注意到我目光落在他背上,他又急忙把衣服披上:“宋明月,你來一個大男人房間,不等對方說話推門就進,是不是有點太魯莽了。”

“那個,我……。”

以前他住在這的時候,每次敲門進就來,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尷尬的事情。

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

“我個童子雞就這樣給你瞅完了,宋明月,你說說,你怎麼個負責法?以身相許?”他挑了挑眉,一副不可以世的姿態。

我看著無比唏噓。

什麼鬼,童子雞。

誰信啊。

“少廢話,把衣服脫了。”我把醫藥箱往書桌上一放,命令他:“快點。”

“嘖嘖,瞧你這個心急的女人,我脫,我就脫……。”

當看到他背上那些舊傷留下的痕跡時,我心口像堵著什麼東西般,呼吸不暢,我不知道唐暮喬過去經曆了什麼,這些傷在當時,一定很疼吧。

用藥油擦了背上瘀青的地方後,我默默的把東西重新收拾好。

“明月。”離開他房間時,他叫了一句我。

我頓在原地看著他。

他抿著唇,猶豫幾秒後,笑道:“晚安。”

回到房間,腦海裏全是唐暮喬背上那些舊傷,憑著感覺去猜,那些傷應該是在他大學時期離開那兩年留下的。

那個時候,全班無人可知他去了哪裏。

突然而然消失匿跡。

沒留下任何話。

連老師都不知道,隻知道他休學出國了。

再見麵,已經是五年前那場同學聚會,聽聞唐家在S市有一定基礎,家裏公司上市,各式各樣的傳聞,至於真實如何,我沒細問過,也不知道。

唐阿姨我見過。

很大方得體的位婦人,看得出來,是生活在養尊處優的地方,跟我這種人完全不是一個調調。

雖然她強調,將我當女兒般看待,很喜歡我,也很喜歡小石頭,卻每次聊天時,會跟我談及別人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最後落得怎麼個下場。

暗暗提醒著我,看清楚我跟唐暮喬之間的差距。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我刻意疏遠,回避唐暮喬的感情。

可有些東西,並不是回避就能避開,疏遠就真的能遠離的。

我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私事,我的未來,在我離開S市時,就已經有了決定,我獨自將小石頭撫養長大。

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你真的決定回國?”第二天餐桌上,唐暮喬再次提及這個問題:“小石頭還這麼小,你就帶他來回奔跑,這樣不好,國內氣候跟這又不一樣,他不適應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