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上午十點, 晨光刺破陰雲,悄然輕吻上教堂尖頂。
溫凝和迎麵遇見的柯基犬玩了會兒, 輕手輕腳開門回家了。
行李箱和甜點還沒放下, 就聽見裏間一道清澤的聲音傳來,比往常要淡漠。
“回來了。”
嘖,看來還別扭著。
昨天清早, 徐挺約了去圖書館討論小組presentation,輕輕掀了一小塊被子,先起床了。
溫凝一截皓腕伸到薄被外,迷蒙嘟噥著:“唔,你去哪兒呀?”
“去圖書館”,他俯身, 輕柔把落在她臉上的碎發撥開, “睡吧, 下午回來我陪你去逛Selfridges。”
“哼,不用你陪。”溫凝含含糊糊,翻了個身不理他。
自從溫凝到了英國, 寂寞如雪的舒月紗簡直如魚得水。
第一周,學校還沒認周全, 倫敦各色百貨舒月紗就帶她一一逛了個遍。
徐挺感歎, 現在想陪女朋友逛個街, 都要競爭上崗。
誰想到,他又被截胡了。
徐挺去了圖書館,溫凝仰在床上翻來覆去, 人懶洋洋的,但意識清明。
結果被舒月紗一提議心癢癢的,約了一天一夜的小短途,乘火車跑去巴斯泡溫泉了。
“徐挺,”溫凝語氣委屈:“箱子好重的。”
然後她就眨了眨眼望著他,像是在說,你變了你不愛我了,你以前明明很遷就我的。
徐挺深吸一口氣,輕飄飄拎起了她那隻……迷你的十四寸登機箱,越了過去。
溫凝收拾好回房間時,徐挺坐在地毯上,神色認真在拚星戰千年隼的樂高。
她居高臨下“喂”了一聲,得到了一個沉穩的“嗯”作答。
溫凝心裏小火苗蹭蹭直竄,老實講,不止是氣的——
徐挺這家夥也太凍齡了吧。
他一身家居服鬆鬆垮垮,新洗的發尾濕潤,眉目也清晰安靜。
依稀還是七班的教室裏,專心致誌做著奧數題的清雋少年。
“徐挺,”她俯身勾住他的頸項,人盡數賴在他肩脊上:“我八點鍾就上火車啦,困死了都。”
徐挺冷淡哼了聲,動作繼續:“出去玩倒能起得早。”
溫凝分明看見了,他從耳尖到側臉氣息熏染,薄紅了一片。
“七千多個零件呢,你要拚到什麼時候呀?”
徐挺口嫌體直地不答話。
溫凝腕間微動,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喉結,單純地問:“所以你是失聲了嗎?”
她湊近他耳畔,妖冶惑人:“徐挺,七千多個零件呢,你要拚到什麼時候呀?”
“愛誰誰。”千年隼被他近乎暴力地扔到了一邊。
而溫凝,被他目色幽深,按在了身.下。
“……你先讓我起來。”
“為什麼要起來?”
徐挺氣息淩亂解著她睡衣的紐扣,雪膚橫陳時,他埋首在她溫熱心跳的地方,細密舔吻著。
“寶貝,”他聲音裏帶著含糊不清的曖昧:“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麼。”
……這種時候,讓她怎麼回答得了。
徐挺轉去吻她死死咬住的唇,撬開齒關,柔軟的舌尖相抵交融,讓她連最後一絲拚命隱忍的招數也,丟了。
他的指尖報複似的,向著她更經不住的地方滑落,輕撚。
她的身體折在他掌心裏,倏然一顫後,白茫茫一片的暈厥感,聲光遠去,連眼神都失了焦距。
生理性的淚水湧出,她喃喃:“徐挺,我……我恨你。”
這種時候,無論溫凝說了什麼,徐挺都能自動換算成是在調.情。
他低啞嗯了聲,抱著她放到床上:“這話也就你說了。”
“要是我說了,”徐挺勾著唇笑了,然後按著她的腰肢,深深……推了進去。
“徐,呃……”
她一半音調卡在了喉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