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彙報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石星仁注視著他,沒有急於插話。石星仁知道鍾明在案件調查中如果主要環節沒有弄清楚的話是不會主動向領導彙報的。
果然,鍾明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了起來:“經過我們查證,後來倪永泰送來作出重傷結論的那份病曆資料是假的,上麵簽的醫生的姓名叫潘世竹,但這家醫院根本沒有這個醫生。還有,我們經過調查,永泰洗浴中心當天受傷的人員中確實有一個脾髒破裂並且作了脾髒切除手術的傷者,但醫院的病曆資料卻找不到了。我們到他住院的那個病房了解,病房的護士說是送到病案室去了,到病案室去問呢,病案室的人又說根本就沒有收到那份病曆資料,那麼到底是在哪個環節把病曆搞丟的卻已經無法查證,因為從病房把病曆送到病案室去是從來不進行簽收的,每個病房一到月初的時候就把上月出院的病曆資料抱去丟放在病案室的桌上就不管了,而堆放在病案室的病曆資料由病案室的工作人員進行整理歸檔後一般也沒有人再去核查到底是否有丟失病曆資料的情況。”
“這個脾髒破裂並且作了脾髒切除手術的人是哪裏的,查清楚了沒有?”石星仁問。
“查清楚了。”鍾明說:“我們到永泰洗浴中心去了解,他們說這個脾髒破裂的人是附近鄉下的,是新場鎮黃泥溝的人,於是我們就到他家裏去,他老婆說他從醫院出來回到家裏後過了大年三十就從家裏出來了,是在正月初三那天就走了,他走的時候對他老婆說城裏的一家大公司要聘用他,每月可以拿到一千多塊錢,說是催著他去上班。他老婆說,自從他從正月初三離開家裏後就再也沒有他的音訊了。”
“這個人多大年紀?”錢思哲問道。
“三十歲。”鍾明回答道。
“身高呢?”錢思哲又問道。
“大約在一米七。”鍾明說。
錢思哲與石星仁對視了一下,兩人心裏似乎都有了同一種想法。自從碎屍案發生後,在電視、報紙上都打了尋人啟示,但各方麵收集到的失蹤人員資料沒有一個與碎屍塊的屍源特征相吻合,而這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失蹤人員卻與碎屍案的屍源在年齡身高上極為吻合,這不得不讓他們兩人都心動了起來。
“姓什麼?叫什麼?”錢思哲繼續追問道。
“姓許,叫許貴生。”鍾明回答說。
“他們村裏在城裏打工的還有其他的人嗎?”錢思哲又問道。
“他們村裏有兩人在城裏打工,我們去找過了,這兩人都是在一家建築工地打工,他們說近段時間來都沒有見到過許貴生,也不知道許貴生在哪裏打工。”
“嗯,許貴生……”石星仁沉吟了好一會兒,然後對錢思哲說道:“再增派民警,查找許貴生這個人。另外,與碎屍案聯係起來,作DNA檢驗,鑒別一下。哦,對了,楊六順與碎屍案有聯係嗎?”
“把楊六順女兒的血抽去作了比對,碎屍塊與楊六順無關。”錢思哲說:“不過,如果他女兒不是他親生的話,這個結果就沒有意義了。”
接著錢思哲對鍾明說道:“按照石局長的指示,繼續查找許貴生這個人。”
“對倪永泰怎麼辦?”鍾明請示到。
“直接接觸,如果確實涉嫌偽證罪就依法處理。”石星仁說,“另外,當初檢察院的人說楚延清在作第二次鑒定前,也就是作出重傷鑒定結論前,傷者曾經請過楚延清的客,有這麼回事嗎?”
“不是傷者請的,是倪永泰請的。” 鍾明回答說:“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有一天技術科的出了一個屍體現場,從屍檢所出來時已經接近晚上七點鍾了,回來的路上他們就在沿江路的一家火鍋店吃飯,正在吃的過程中倪永泰走了過來與楚延清打了個招呼,對楚延清說他已經把賬結了,叫他們不用管了。倪永泰當時也在這個店裏與幾個人在喝酒,他當時已經吃完了,看到楚延清他們也在那裏吃飯,就把賬一起結了,然後他就來給楚延清打了招呼,打完招呼後他就走了。當天技術科在場的人有鄢仁、張川行、王明理幾個人。”
“那麼傷者請楚延清的客這個情況是誰向檢察院提供的?”
“這個就不清楚了,也沒向檢察院的問過,並且卷宗材料裏也沒有相關的材料記載。”鍾明說:“我想,會不會是檢察院的人找的一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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