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筆是傅家要將客廳內的舊物都清理出去時,找到的,傅炅將它留下,隻要是事關簡燭的,他都留下。
但沒想到,錄音筆裏居然有楊瑩和母親的爭執聲。
楊瑩與毒販打電話,被母親偶然聽到,這讓從來都把楊瑩當做女兒來看的母親如何受得了,她勸楊瑩去戒毒,不要再與毒販往來。
但是楊瑩不肯,在爭執中,將母親推下樓梯。是否失手,還未曾得知。
傅炅讓她進了簡燭以往待的監獄裏,罪名是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人罪和吸毒。
另一隻錄音筆,是那個叫Febue的女人在自保時,交出來的。裏麵是她與楊瑩的種種交易的錄音。
傅炅把她扔進了精神病院。
不是喜歡錢嗎?不是喜歡賣嗎?看,他多好心,給她提供了可以施展的空間。
最後一個錄音筆,是關於楊瑩癲狂時自己說出來的。
傅佰川堅持尋找的女孩,居然是個冒牌貨,那隻蝴蝶胎記,不過是楊父和楊瑩的合謀。
而真正的胎記,是在簡燭的身上。
且簡燭與楊瑩本應該是同年出生的堂姐妹。
楊父狼子野心,害死了簡燭的父母後,也想弄死當時正在繈褓中的簡燭。
忠心耿耿的傭人卻將簡燭偷了出來,拿著自己的積蓄,開了一家福利院。
可在幾年之後不幸去世,那個後來縱火燒了福利院的女人一躍成為了新的院長,也開始了她的獸行。
傅佰川被拐子帶走後,藏匿在那家福利院時,遇到的就是幼年的簡燭。
而簡揚並不是簡燭的親弟弟,是與她一起逃離的小孩。
傅炅將海坤集團全麵封殺,楊父很快地破產了,最後以殺害親人罪鋃鐺入獄,和她女兒一樣牢底坐穿。
在聽完和看完所有的資料之後,傅佰川就再也沒有離開那間屋子過。
傅炅幾天後,再踏進時,傅佰川胡須一大把,兩眼癡呆,嘴中隻叨念著簡燭的名字。
他瘋了。
傅炅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不過是,想讓傅佰川永遠記住簡燭而已。
但他,到底是低估了傅佰川對簡燭積累的愛。
傅佰川瘋了之後,J.Z集團群龍無首。
傅炅用鐵血的手段將叛亂鎮壓了下去,某一天,他坐在傅佰川的位置上,突然想起,傅佰川曾經羞澀地向他請教過,如何去向一個女人求婚。
他當時怎麼說來著,“愛她,就把所有的都給她。”
J.Z,簡燭。
可它原先喚的是J.S,傅佰川以J.Z比J.S更好聽的理由換掉了它,那是他一生中唯一任性的一次。
五年過去,已經名揚海內外的簡揚在簡燭忌日的前一天,乘飛機趕了回來,他捧著一束金燦燦的向日葵放在簡燭的墓碑前。
“別怕,別怕,我在。”
熊熊大火將福利院重重包圍,不遠處濃密的草叢裏,一個女孩將一個小男孩護在懷裏,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怯怯的,緊張的,擔憂的。
那龐大的身軀,肮髒不堪的穢語,一一隨著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燃燒殆盡。
女孩牽著男孩的手,渾身髒亂不堪與這繁華的城市格格不入,然而,他們倆的眼裏都帶著對未來的希冀。
“從此,我不再叫夏夏,我叫簡燭,你也不再叫夏陽,你叫簡揚。我們是親姐弟,是一家人。”
“嗯。”
“來,叫聲姐姐聽聽。”
女孩朝男孩勾了勾手。
男孩清脆地喚道,“姐姐。”
不遠處,風中傳來二十三歲的簡揚的呢喃,“阿燭。”
“先生,大少爺不見了。”
傅炅接了電話,裏麵傳來傭人慌張急切的聲音,“今早上還在的,可是我一轉身,大少爺就不見了。”
傅炅無暇去斥責傭人,他發動所有的力量去找。
最後在監獄裏知道了他的消息,等他趕過去時,楊瑩的身上全都是血,屍體早已冰涼。
傅佰川殺了楊瑩。
“簡燭,你說你想要看大海,那我就跳進海裏,這樣你就可以看到我了。”
那年,陽光明媚的下午,少年手忙腳亂地給女孩擦眼淚,他的動作很笨拙,可他的表情卻很急切,女孩突然噗嗤一聲,“你說到做到,不許騙人,不然我就不等你。”
陡峭的懸崖之上,渾身是血的傅佰川縱身一躍。
海麵漸漸暈開了層層漣漪。
初生的太陽剛剛從海平麵跳起。
(完)
如果您覺得《簡燭傅佰川》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30/305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