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葫蘆情係龍鳳墜(2 / 3)

養蜂老人姓穀,叫穀耕勤。其家就住在離此二十多裏地的花溪村。石頭比李辭歸小二歲,但山裏的孩子成家的早。數天前,石頭的媳婦剛生下一女娃。偏石頭嫌孩子哭鬧得吵,便鼓搗著爹爹出來趕蜜。其實,他就是嫌媳婦生了個女娃。

石頭和李辭歸可謂是一見如故。尤其是石頭,那股子熟絡勁就如親兄弟一般,全沒有初次相識的感覺。都說世有“天緣、地緣、人緣”。

小哥倆就是因這次的相識,從此便有了兩家人的“三緣交彙”與一段令人悲歡離合的兒女情緣。

仨人進了窩棚,穀老爹滿倒了一碗自熬的涼茶遞與李辭歸;石頭掛好大刀便忙著把能找到的所有可吃的東西全都弄了出來,仨人便挨次坐了,邊吃邊聊。然而,他們正聊得起勁時,石頭卻突然提議道:“爹,咱不趕蜜了。咱這就往回撤吧?”穀老爹聊興正濃,聞兒子叨嘮了這麼句不中聽的,挺不高興地責怪道,“這才出來幾天哪,就不想幹啦!”他指著兒子,衝李辭歸說,“這小子啊?他嫌媳婦生了個女娃,便借口趕蜜躲了出來。”又瞪了兒子一眼說,“哼!你以為俺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啊?”

李辭歸聞說石頭當爹了卻是“喔喲”一聲,衝他道喜說:“原來,賢弟也當爹啦?哪可得向你恭賀道喜!”他忙起身,連連拱手;石頭卻擺著手說,“這有啥好恭喜的!咱不說這個了。”

見兒子這態度,穀老爹不滿地指著他說:“你看吧?他就是嫌棄媳婦生了個女娃。你呀,出來了就給俺老實呆著!等把這茬蜜趕完了再回去。”石頭忙辯解說,“爹,俺沒那個意思。俺是想請辭歸哥哥家去。”他又邀請道,“辭歸哥哥,俺們今晚一齊回花溪村!”

穀老爹聞說了,這才一拍腦袋笑嗬嗬地自責道:“嗨!瞧俺這糊塗,盡顧著說話了。石頭說的是!咱們先回去,到家住上幾天。”見爹爹同意了,石頭忙高興地跳起說,“哎,俺這就去套車!”李辭歸忙一把拉住他,又衝穀老爹說,“不行啊!大叔。我還得趕路。我我…我就不瞞您說啦。”他麵有難色的說道,“大叔,剛才您還為我走這山道的事,直埋怨我爹呢。其實,我爹爹是一再叮囑我走大路的。因我怕誤了藥引子,才自作主張走了山路的。”

“俺說呢!”穀老爹點著頭應了一聲,李辭歸則懇切道,“大叔,我就在這兒住一晚;明兒一早,我還得往前趕!”穀老爹無奈地“哦”了一聲,石頭卻似童心未泯的孩子一般,便不再去提回花溪村的事兒了,竟一旁說道,“哪也行,俺陪你走。”他怕被拒絕了,又忙指著神山方向說,“辭歸哥哥,神山一帶常有獨食客出沒!俺聽說,他們常出來禍害人,可凶狠著呢!”

他忽然指向西南方說:“今一大早,俺尋找蜜源時還隔著林子聽見打鬥聲呢。俺好似聽見啥…‘朋友,我們無冤無仇,你們的又何必要幫著他,為難我們呢?’那人說話像是嘴巴打了結。”石頭不知那是倭人說中國的特點,他忽閃著大眼睛說,“卻聽另一人氣憤地道,‘哼,你們殺了俺求(虯)…求啥幫的弟兄,咋沒仇?殺!’不過,那打鬥聲很快就往哪兒去啦。”他又指著東北方向說,“嗯,應該是你來的那個方向。隻是隔著太多的林子,看不見是些啥樣的人。所以啊~,辭歸哥哥,你讓俺跟著。一來俺道熟;二來嘛,當然咱倆一塊,啥鳥都不怕!”

李辭歸聞說,自是想起了來時埋下的那倆人,又下意識地摸一下別在腰間的飛鏢。那是他在五迷道遇襲時接下的。他在想,“石頭說的這種打鬥廝殺,絕不是獨食客鬧的,應該是江湖上的幫派糾紛。”

李辭歸對這些個江湖上的糾紛或是獨食客全不太往心裏去,倒是對石頭的率真與仗義很喜歡。他笑著拍了下石頭的肩膀說:“好兄弟!那獨食客,我過鳳漓渡時,就聽艄公說起了。他們確實貪婪、殘暴!攪得都沒人敢走山道啦。”他氣憤地把個拳捏得“嘎巴嘎巴”響,並以俠士的口吻說道,“哼哼,啥狗屁獨食客!不過就是些獨來獨往的蟊賊,沒啥好怕的!”石頭見他這般說,竟然捺不住心頭的癢癢,擼起袖子、摩拳擦掌道,“哪好,咱倆一同打發了那些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