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六姐夫的話卻把李辭歸給逗樂了,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六姐則是羞澀地嗔怪他道:“你這是說啥呢?好沒正經!”說著,便轉身來向李辭歸央求道,“七弟,你就快把解藥給了他吧?”
李辭歸卻是聳聳肩說:“姐,這不很好嘛!以後他個雄種一定不會衝你凶了。”六姐又狠跺了他一腳,急罵道,“辭歸!你亂用‘陰術’,你就不怕我跟爹爹說嗎?”李辭歸則指著袁祿說,“他總這麼欺負你,你還替他說話。更可惱的是,他不該辱沒我老李家的門風!”
袁祿忙爬過來,賠著不是地說道:“大舅子呀,我是有眼無珠,不識咱老李家的高門!今天我認準門了,再不敢冒犯啦!你就饒了我吧?”
李辭歸見他服軟、認錯,便從貼身的藥囊中取出顆丹藥說:“姑且信你!若你敢再有下次;我下手比這還狠!”又虛張聲勢地說,“其實,我姐姐也懂得點這種手法,隻是她不想讓你變成這熊種模樣,才一直忍讓著你呢。得了,拿去吧。”袁祿忙接丹藥,並連聲謝過李辭歸;六姐則從老公手要過丹藥丸,進屋去用酒化開,再幫著他把丹藥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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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以後,袁祿再不敢待慢李辭歸了,當然也再不敢對六姐動粗了,但罵老婆的惡習依然難除,然而六姐卻是很滿意了。因袁祿怕丟麵子,不許家人說出他和小舅子過招的事。所以,二姐他們一直都不知道,這“倆刺頭”還有過這麼一回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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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六姐夫答應得如此爽快,李辭歸便笑著衝袁祿說:“聽六姐說,你很想跟我學幾招。其實,我也想教你幾招管用的,可我確實沒時間。”說著,他取出一本《郎中拳·外拳簡譜》衝他說道,“不如這麼著吧,這裏麵有三十六式,你先學著;待你學成,我再教你四十九式。”
六姐夫見了,高興的雙手接著,隨即又小心地放到一旁。然後,他恭敬地向李辭歸獻茶,並跪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李辭歸慌忙起身,將他扶起說,“都是自家人,你可別這麼叫!再說,這名份上的事兒,可是不好亂的。”他又進一步說,“因你是我姐夫,我才敢將家中‘拳譜’拿給你學的。”
然而,六姐夫卻執意地說道:“所謂‘禮不可廢。’我向你學藝;你傳藝,我受藝,名分自定。這江湖上不都這樣嘛?”
李辭歸見說,隻好笑笑說:“那好吧,我就認你為徒。不過有一點我可得說明,就是,此‘傅’非彼‘父’,而是太子傅的‘傅’?”李辭歸蘸著茶水筆畫著說。六姐夫看了,自是樂嗬著答應道,“行,就師傅!”言畢,他便迫不及待地捧起《拳譜》翻閱起來。
二姐終於明白了,來此前七弟何以如此有把握;也明白了六妹夫何以不再像從前那樣粗暴了。
見事已辦妥,李辭歸忙對大家說:“趁著天早,我這就出城。”他又看著窗的斜入的陽光說,“也可在落日前,趕到‘巡釀鎮’。”六姐夫忙放下書來,並一再要求李辭歸吃了飯再走。他拉住李辭歸說,“不著忙!就一頓飯的功夫,誤不了你的路程。吃了飯,隻須快馬一鞭,日落前準能趕到‘巡釀鎮’。”又竟自作主道,“夫人,快叫管家去酒樓訂間房。”又衝二姐說,“你把二姐夫也叫來!說來,我幾個還從沒在一塊喝過呢。”見此,李辭歸想了想便不再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