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李時深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隻是想了想說,“這以前或許是不為人知,但現在倒不一定了。其實,祖先搞出的這些個玩意,就是為采藥用的,還算不上稀罕物。隻是…咋就落在了賊人手裏,還成了行竊的工具?尤其是還選在了這大白天下手?唔~,他咋就能瞅準馬忠不在呢?”說著,李時深突然一哆嗦,並倒吸了口涼氣。他慌忙把孫子交給李辭歸,驚呼道,“不好!快,快去密藥室。”李辭歸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心慌著忙地跟著跑了去。
父子倆一進到密藥室,李時深便忙著先去查看那不易被察覺的暗格門;李辭歸則緊張地一旁盯著。李時深仔細地查看了好一會,終是看不出有啥問題。可他不放心,又讓兒子過來看看。李辭歸也仔細地查看了一遍,確定暗門確實沒有動過。李時深這才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並如釋重負地說道:“嚇死我了!總算沒丟了這些要命的東西。”他又讓兒子李辭歸把那些有著提氣、活血、補元、育養子嗣等精貴的秘製丹藥、成藥,挨個地查一遍,自己則靜靜地歇了一會。
李時深回過勁後,便忙和兒子一道清點密藥室的存貨。倆人很快就把密藥室的秘製丹丸和成藥都清點了一遍。結果發現,除了三顆子嗣丹外,其它一樣都不見少。李時深看著空空的藥罐,竟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藥罐裏就剩了三顆。”他把空罐扣上,似有所指地苦笑道,“嗬嗬,全拿走了。看來,他還真是個求子心切的人啊?”
李時深雖然沒有挑明這位求子心切的人是誰?可李辭歸卻想到了此人。故而他氣惱地直接罵道:“一定是吳霸山這老賊幹的!這老賊,他自從毀了灸藥圖後,就總躲著咱醫養堂。現在急了,竟跑到這來做下這偷藥的事。哼,他可千萬別叫我給逮著!”
因想到灸藥圖的被毀,李辭歸是越罵發火,忍不住脫口罵道:“非搶即盜、匪性不改!活該他無兒無女。”
“咄!你咋能這樣咒人呢?”李時深即刻不滿地衝兒子斥責道,“身為醫者,絕不能這麼咒人。”他進一步批評說,“這種缺德話,以後可不許再說。”他又勸導兒子說,“你要記住,咱是做郎中的。郎中行醫,向來就是‘論病不論人’。打從老輩起,咱就沒少和匪盜、惡人打交道。你有本事,醫養時就兼帶著導人向善,沒本事就好好行醫。可不許人惡,我亦惡!隻是……”
說著,李時深頗顯不解地想了一會。因為吳霸山已不在似從前那樣乖張,而且也早已接受了“公議”上決定。他便若有所思地說道:“幹嗎要偷呢?他要真是個求子心切的人,肯認個錯就行啦?”他搖了搖頭又說,“其實,就是不認也行啊。”李辭歸仍舊是不屑地說道,“哼,我才不稀罕哪老賊的認錯呢。他要敢來,我就劈了他!”
“行啦!盡說些沒用的。”李時深再次批評兒子說,“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要來治,咱還是要治的。而且那藥偷去了也沒用,她們也不一定敢服。”
事實上,吳霸山的二姨太和三姨太確實望藥生畏,而李時深這麼說,全是因那裹丹藥的紙上印有一幅“毒蛇護丹圖”和一對副聯,上寫著“下藥對症即靈方,服丹非時始毒丸。”更叫人生畏的那橫批上“毒乎藥乎”的字樣。
醫養堂所以要將裹丹藥的紙上印上這樣的圖文,就是要敬示那些服丹用藥的人,切不可亂服丹藥;否則,與服毒無異。可是誰又能料到,這二姨太自己不敢服用子嗣丹,卻又害怕四姨太先於她生子,便生出了“嫁禍於人”的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