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倉滿聚財灸裏求丁(2 / 3)

夫人一直在想,待養好了身子,再懷上娃兒,自己便可相夫教子,安心的過日子。可是一專眼都快兩年了,也不見有動靜。守著偌大個府邸宅院,卻過著清冷、空蕩的日子,夫人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這人越是閑來沒事,這亂想的事兒就越多,所以夫人也就難以擺脫這“殫思”的困繞了。

為此,她時常把瘸郎中那句“灸裏生丁”的話與夫君提起,可吳霸山就愛用“莫要殫思!千萬莫要殫思!”來勸解她。最終這話說得多了,夫人便不願再聽了,並給吳霸山提出了最後的條件,即,“再等一年,不成咱就上灸裏鎮。”

轉眼一年過去,夫人仍就是不見動靜。她再也坐不住了。這天一早,夫人便把個急著出門的吳霸山給堵在了屋裏。她把胳膊架在門上,氣鼓鼓地問道:“老爺,你啥時候能答應俺哪?”

“答應你!答應啥呀?”吳霸山竟沒反應過來。不曾想夫君竟如此不上心,夫人即刻美目圓睜地喊道,“你咋連這都忘了?當然是落戶久裏鎮的事啦!”

“哎呀!俺當啥事呢?”急著出門的吳霸山忙說道,“俺要和人見麵,你等俺回來再說。快,讓俺出門。”

他上前要拉開夫人的手,夫人卻氣惱地一把將他推了進去,並不依不饒地鬧道:“你老實屋裏呆著!今要不商量出個結果,你哪也別想去!”至進城來吳霸山還從沒見過夫人使過這麼大的性子,便央求著說,“夫人哪,俺真的是有急事嘞。”

“急事,急事!你那天沒有急事?”夫人叉起腰,忿恨道,“過些天,老夫人就要來一趟城。你也知道,她老人家最關心的就是咱吳家的香火。她所以不肯住下來,不就是因為這個嘛。她這趟來,準又是瞅俺肚子的!您呀,就知道整天的忙啊忙的。可要沒了香火,你就算攢下個金山銀山又給誰呀?”這話可說到了吳霸山的痛處。

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並委屈地說道:“唉!夫人,俺也急呀!其實,俺比誰都急。可郎中不是說了嘛,要咱順其自然,別總想著這事。”他頗感無奈的攤開雙手說,“所以,俺不隻是勸你,俺自己也盡量不去想啊!”

“唉!俺也是這麼想的。”夫人見說了,不由的與沮喪道,“可是…可是俺就是做不來嘛!”

忽然,她眼睛閃亮的說道:“老爺,郎中不是還說過麼?‘灸裏生丁’!咱幹脆搬灸裏鎮去。興許到了那兒,就…就有了呢!”夫人滿希望的看著夫君。

“這個~,這個俺也想過。”吳霸山卻是猶豫道,“可是……”他所以猶豫,主要是無法舍棄這生財的寶地;再就是當年瘸郎中離去後,讓小六子帶回了個紙條,上寫了夫人的真正病因,再就是要他夫婦照著的他話做,便都會有的。因而,吳霸山想了想,便衝夫人問道,“夫人,你可知道,當年害得是啥病嗎?”

“知道啊,是‘困的’。郎中不是說嘛,咱們離開到了這兒就會好的。”夫人覺得夫君問得多餘,並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身子說,“你看,俺現在多好啊!”

吳霸山卻是看著夫人嗬嗬笑道:“可不是嘛!你比從前好得太多啦!”隨即又很是詭譎地笑道,“可是啊,就這‘困的’你也隻是知道一半。”

“一半?”夫人詫異地望著,吳霸山便進一步說,“後來俺才知,你住的那地方有瘴毒。你想啊,你住的那地方,附近是山澗,常有瘴氣飄來,你的身子能不壞嗎?所以郎中才說,你是‘困的’。其實是瘴毒害的。他還說要‘無為而治。’”因想到當年錯聽了意思,吳霸山忍不住笑道,“嘿嘿,當年俺卻把‘無為而治’愣是聽成了‘吾為爾治。’”吳霸山把手一擺說,“嗨!不管咋說,你要順其自然、無為而治。也就是說,咱們不一定非要遷往灸裏鎮。”

夫人雖覺得這番話滿有道理,可仍堅持說道:“可是,哪郎中為何還要說‘灸裏生丁’呢?還有,俺都養了二年多了,總也沒個動靜。”

夫人竟難過得低下頭去,有一會她仰起臉,美目流盼的說道:“老爺,俺總覺得郎中那話兒裏,像是還藏著話似的?沒準,他這話裏麵也藏著一半呢。”

“咦?你這麼說還滿像是這麼一回事呢。”吳霸山覺得夫人的話頗有些道理,竟不由的抱怨道,“呔!這郎中也真‘瘸’得邪乎!現在,也沒個地找到他。不然,問一聲不就明白啦?”

夫人見夫君有所心動,便進一步勸道:“老爺!不用再問了。你想啊,俺們的事他那件不都說準了。依俺看,灸裏生丁的事,也一定會準。咱隻管去,沒準還真就像他說生財那樣生了娃呢!再說,你也可以上那兒開個分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