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虯奎莊的二莊主的二莊主時看四十九歲左右,正當壯年,頗得年邁多病的老莊主器重。一年前,二莊主已實際上主持著莊上的事務。他深知得到了這筆寶藏的重大意義,因而其行動的堅定性與期待性特別的強烈。
他緊盯著倉皇逃去的馮教頭和杜秋林,一邊高喊:“假道士,哪裏跑!快留下圖來。”一邊率領著大隊人馬呼喊著緊緊追趕,馮教頭一見著即忙鑽入坡邊的林子,杜秋林緊隨其後。而與此同時,周恩、李時淵、劉保長也正被領著一夥人的揚飛雲、螞蚱追攆得緊。這“螞蚱”(他原是麻五六的人)是奉了範軍師命令與楊飛雲一道繼續追擊的。
然始,終一馬當行的楊飛雲卻不知範軍師已領著黃家兄弟及主要的人馬別處堵截去了。他緊盯著周恩、李時淵、劉保長一行,且欣喜地一邊高喊:“塊把圖留下,否則你們哪兒也逃不掉。”並回過頭來衝身後報告道,“範軍師,俺就快逮住他們呼!軍…軍…”直到這時,楊飛雲才發現範軍師他們都不見了,隻螞蚱和幾個手下跟著。
楊飛雲不由地放慢了速度,並衝身後的螞蚱問起軍師去向,螞蚱忙告知他軍師已別處攔截。楊飛雲見說,“哦”了一聲,想道,“俺就五六個弟兄,手上也隻是大刀,而人家的是槍。逼急了,倒黴的可是俺們自己。”想著便有意放慢了腳步,且虛模假樣的喊道,“追呀,追!”其時那螞蚱早就是他這樣的心思了。
周恩、李時淵、劉保長一行才把楊飛雲螞蚱的一隊人馬給甩遠了,可其他路的人馬又時不時的圍堵上來,好在是那些追堵來的多是些“步卒”,騎馬的也不過是些大小頭目。因此,周恩、李時淵、劉保長一行,憑著左衝右突的勁兒,似乎已從那圍捕的大網中掙逃了出來。
他仨人一路狂奔,匆忙間,周恩猛然看了下方向,並驚呼道:“哎呀!咱這走的可正是東北方向呐。”劉保長則急切地喊道,“嗨,顧不得那許多了!這會是走一步算一步。”並指著前麵空空的彎道說,“你們看,那兒沒人。走!過了那兒或許就安全了。”仨人忙又急急向前奔去。
可他仨人剛拐過那個彎道時,一彪人馬擋在了埡道上。他個人急扯住了韁繩,四下張望著,卻見這埡道兩邊是難以爬上的陡坡,中間則狹長的穀道。至此,周恩、李時淵、劉保長都刻意識到這下是闖入了絕路了。周恩即向劉保長命令道:“劉保長,快把槍給我。我掩護你倆從那山穀爬過去。”
“不!讓俺來掩護。”劉保長忙按住槍,堅決不同意,周恩卻嚴肅地說道,“劉保長,我是個軍人!快,把槍給我。”
這話說得中肯、在理、響亮,致使劉保長不得不把槍遞給了周恩。然而,周恩才接過槍來就聽有人高喊道:“喂!來人可是時淵老兄和周先生啊?”
“哎哎…哎!是啊是啊。”一向耳朵不大好使的劉保長,這會竟聽得真真切切。他忙打馬上前並高喊道,“方莊主!還有俺哪,——劉保長。”
那喊話的人正是虯奎莊的三莊主方豪裁和跟他一起的師爺文從正。他倆也正是多日前為了結識仰慕已久的李望公而特意留在吳霸山府上喝酒,並還因此結識了一同赴宴的李時淵、李辭歸、周恩、劉保長等眾多朋友。
席間,方豪裁和麻五六最是投緣,劉保長則與各位都非常熱絡。文從正與周恩聊得特別投機,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以致於臨別時文從正已流露出要跟了***的意思。周恩因覺得時機未到,便用了句《易經·乾卦》中的“潛龍,勿用”勸導他,並告訴他有“利見大人”的一天。二人便在“情投意合恨見晚,離去辭別太匆忙”的心境下依依惜別了。
見劉保長已經大咧咧地跑了過去,李時淵卻不失警覺地小聲與周恩說:“還是我先過去會會他們吧。”周恩則無所謂的說,“都這地步了,還啥可擔心的!走,咱一快過去。”說著倆人打馬追去,並與劉保長一道來到方豪裁、文從正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