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辭歸審度著仨獨食客的虛實,並沉緩地說道:“不用問了!他們托夢說,你幾個終有惡報!而且,你剛才不也在告饒嘛!很想活吧?”李辭歸機警地遊移著步子說,“唔,不行啊。因為,我若饒了你們,那些被你們殺害的人就會罵我、恨我;還可能會罵我跟你們是一路的。哎呀呀,我可不想被那些屈死的冤魂追問哪。再說啦,我也沒這個權力代表他們饒了你們哪。”
突然,李辭歸來了個假動作,嚇得仨獨食客忙穩住馬步,並做了迎戰的架勢;李辭歸竟又是先前的樣子說:“嚇著啦?嗨,別提心吊膽的了!爽快點,自我了斷了。”
“你個娘賣皮的!”獨老二早已被李辭歸譏諷得燥悶難耐,適才又被唬了一大跳,不禁提刀罵道,“老子先了斷你。”說著掄刀搶進,可他卻忽略了一旁的石頭。獨老二剛一挪步,石頭比他還要快,他遊身一轉,趨入半步,就勢一個反刀橫抹,那獨老二的脖頸上立見二寸長的刀口,血濺數丈。
頃刻間,獨老大編織的聯手困圍之網便破了個大洞,而這也正是李辭歸遲遲不動手的意圖所在。
說來,獨食客的聯手陣法多是由獨老大先正麵虛放一招,再由獨老三從右側佯攻,而後由老大和老二分別進攻對方的上盤與下盤,再由老三伺機偷襲。如此安排,既能發揮獨老大和老二武功強於老三的優勢,又能利用老三身形靈巧,出手快、穩、準、狠的特點。所以,這個陣法的關鍵必須時刻以獨老大為先機。
可是獨老二偏受不李辭歸的撩撥,不等獨老拿捏住最佳的出手時機便率先出手了,而這種聯手打法則必須是“一動具動”,否則便再無優勢可言。
獨老三見老二叫罵一聲,竟兀自出手,不由地愣了一下,即刻右移滑去。獨老三的企圖是對方在老二的逼迫下,勢必向獨老大的位置閃身,他就可以突然一招“滾地陰陽刀”奪了對方的性命。即便是不能得手,也可給老二直取上、中二路,並為老大創造一個反手拖刀的機會殺掉對手。
一旦得手,餘下的一個(石頭)也就不在話下了。可萬沒想到,被他們所忽視的石頭竟出手如此之快。所以,獨老二一倒,原本所謂的聯手強陣瞬間變成了弱局。要命的是這種變故之快,竟然快到獨老三還沒弄清是咋回事,即被已無正麵之憂的李辭歸拍刀、鎖喉,心窩窩同時被沉重的膝頭重重地猛撞了一下。獨老三即悶哼一聲,大刀脫手、後退數步,再一口鮮血噴出,歪斜著倒下了。
獨老大見狀,慌忙拋了手上的刀,跑過來抱起獨老三,並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獨老二,悲痛地歎道:“罷了罷了!”他垂著淚,抹去獨老三嘴角上的血,再慢慢地抱起。
一旁提刀的石頭與李辭歸都麵無表情地注視著,獨老大把獨老三抱到獨老二身邊,並替他倆整了整衣服,然後站起身來,衝李辭歸和石頭深深地鞠一躬,隨即用腳挑起地上的大刀,仰天悲呼道:“二弟、三弟,哥來陪你們啦!”言畢,即橫刀自刎了。
李辭歸仰天歎道:“唉,隻這麼一會,又多了三具屍體!”石頭則看著地上的屍體說,“他哥仨,還算是重情、重義。”李辭歸卻是搖搖頭說,“重情,倒也說的過去;重義說不上,不過猿狼小義而已!”
“不說這些。”李辭歸近前解下獨老大肩上的字畫,而後對石頭說道,“來吧,死人喜陰。咱砍些樹枝,把他們草掩了。”說完倆人找來樹枝,再把仨獨食客和那兩保鏢一共五具屍體分作兩撥,一一給掩蓋了。
可當倆人做完了這一切後,石頭卻忽然頓足叫苦道:“壞啦壞啦,這下可咋走啊?俺家就兩匹馬,讓俺丟了一隻,這可咋好啊?”
李辭歸蹙著眉頭望向遠方,丟了馬石頭故然心痛,再者兩人騎一匹馬趕路,確實要慢許多。可他卻佯裝不解地問道,“啥咋走啊!難道這兒上不了歧岩觀?”
“俺沒馬啦!”石頭疊歇著手說,李辭歸卻是樂嗬著說,“嘿嘿,這可不好辦嘍。”
他走到棗紅馬旁,拿了韁繩並心痛地拍著馬說:“我這馬太老,馱不起倆人。”並做出想辦法的樣子說,“我看~,不如這樣吧?”
“咋樣啊?”石頭急切地問道。李辭歸看著閃著大眼睛石頭,很是很認真地建議道,“咱倆輪留騎。”又強調說,“剛才,我打得太累。不如讓我先騎,你跟著跑;然後,你來騎,我來跑。咋樣?”石頭咧著嘴地應道,“這樣啊?”並撓著頭無奈地說了聲,“哪~,好吧!”
瞧著石頭的憨樣子,李辭歸是暗暗偷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