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李辭歸應了一聲,而彭飆則卻像在猜啞謎似的一會看著李時深,一會又看著李辭歸,完全不知他父子倆在說啥;便有一點他是猜到的,那就是這答案與爹爹的死有關。隻聽李時深進一步提示道,“對,把柄!你可有注意到,它是空的?”
李辭歸聞說,想了一下,並恍然大聲道:“喔~,對呀!”忽然明白過來的李辭歸立時興奮地忙分析著說,“隻要在鍋與把柄的接合處上鑽個孔,再事先把濃縮了的烏頭或是夾竹桃的根汁注入其內。可是~,”他正說著,卻又忽然不解地說道,“可是那汁液不就提早流出來了嘛?”李時深則從旁提示一聲,“你先用些蜂蠟堵住,它不就不流了嗎。”
“哎呀,這可就是想絕啦呀!”李辭歸猛一擊掌,大聲道,“這樣一來,不僅事先注入的毒汁不會流出,而且也隻有在藥鍋燒熱後,那蜂蠟才會融化。這不…這不就…”李辭歸突然吃驚道,“天哪!這是咋想出來的呀?”
“是啊!”李時深很是喟然道,“若非有心殺人,是不會這麼去想的。”又不無憂慮地說道,“隻怕是~,找不到證據啦!”
然而,一旁的彭飆卻聽不大明白,急得直問:“啥毒汁呀?咋融化了就流…流出來啦?”齊猛聽得更是糊塗,竟還想著藥鍋的事。他禁不住問道,“這藥鍋上不都有把柄嘛?咋還要鑽孔啊!”
李辭歸看著他倆,並比劃著說:“這藥鍋多都帶把兒的,是這樣嗎?”倆人見問,一起點了點頭,李辭歸又說,“如果先在把柄的接合處鑽上個小孔,把毒汁注入進去,再將蜂蠟堵上;煎藥時,那蜂蠟遇熱後不就融化了嘛。跟著,裏麵的毒汁不就……”
然而,彭飆也不等李辭歸說完,便一拳砸在桌子上,並搶著說道:“不就流了出來!可是這樣?”李辭歸衝他點了點頭,齊猛則吃驚喊道,“天哪!這…這太陰毒啦!”
彭飆更是氣憤得咬牙切齒地罵道:“他個娘的!這種陰毒的手段,也隻有揚飛高那小子能想得出來。不行!俺這就去把他抓回來。”說著,他起身就要往外走,齊猛也忙起身跟著,並嚷嚷著說,“對,他是搞藥的,也隻有他能做得來。”
李辭歸忙一把拽住彭飆說:“大哥,你咋這樣急躁呢!我爹不是說了嘛,你得有證據才行?”彭飆卻是執意地說道,“一定是他!別人做不出來。你放手,讓俺去!”李時深卻是沉聲地命令道,“飆子,你坐下!”彭飆不敢違拗,老實地回到座上。
李時深盯著他,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呀!不隻是急燥,還簡單得如孩童一樣。我就問你一句,你憑啥拿人啊?就憑剛才說的!要是那樣~,人家也可以說是你幹的呢。”
事實上,在後來範有才和楊飛高的反叛過程中,他倆還真就是把彭老堡主的死歸咎於彭飆,聲稱:彭飆為謀取堡主之位,毒弑親爹;逼妹篡位,並打著“誅殺逆子,框扶正義”的名號起事。(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彭飆聞說後雖是語塞,卻極不服氣地說:“絕不會有人相信是俺幹的!而他兄弟倆最值得懷疑。因為,能接觸藥鍋的,也就他仨人。俺相信,皇甫老藥師是絕對不會幹的!”他又氣咻咻罵道,“哼,這小子還哄著俺妹子快些嫁他!不就是想讓俺別再查下去了麼。”
李時深也認為他懷疑思路正確,可是卻苦於沒有讓人信服的證據,一時間也無計可施,便望著焦躁不安的彭飆歎道,“誒!你這孩子,叫我咋說你好呢。”又不滿地說,“怨不得老堡主總想著,把位置交給你妹妹。看來,他是不放心你呀。我問你,抓了他,又怎樣呢?”彭飆則攥緊拳頭說,“俺要他老實交代!哼,他敢不說。”
“他要不說呢?”李時深望著他說,彭飆則瞪大眼道,“不說?俺就狠狠地抽他!”一旁齊猛也幫腔說,“對,給他用刑,他不說也得說!”李時深連忙擺擺手說,“那不行,哪是要屈打成招的。再說,真要是冤枉了他,你妹子她會咋想啊?還不恨死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