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隻言片語說國病(3 / 3)

“洋人可恨,清廷可惱!”李時深卻是氣憤道,“若不是清政府無能,我若大個中國斷不會遭此曠世奇辱。更可惱的是,後世的記載竟粉飾洋人的殘暴無恥。”他頗感義憤地大聲道,“我好恨呐!”說著,將茶碗“哐”的一聲重重地撴在了桌上,在場的人也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好一會,彭飆才小聲地衝李時深問道:“李伯伯,如果…如果再有人提起那三味圖的事兒,俺該咋辦哪?”李時深把手一揮說,“莫去管他!”又衝著在場的人說,“有道是,‘合義則取,非義則棄。’”說話間,濃濃的酒香充盈著廳內。

管家將酒斟好挨個送上,李時深則端起杯來邀請道:“來,為情義和健康,幹杯!”大夥趕忙舉杯,一口飲下這特別釀造的好酒。吳霸山一口吞盡,品咂著香味並大呼道,“香,真香!”又頗顯貪婪的表示說,“今俺一個人就能喝上一壇。”李時深即高興地應他說,“成啊,今兒管你個夠。”又招呼著大家說,“來來,加菜加菜!”他還特別地往關林和齊猛碗裏夾肉說,“你倆不必拘謹!隻管吃飽。”並叮囑兒子說,“辭歸,你多給招呼著點。”隨後衝馬忠和彭飆示意道,“你師徒難得一見,你倆就慢慢喝吧!”彭飆即起身向師父敬酒,馬忠也不謙讓與他幹了一盅。如此,杯來盞往,酒過三巡後,大家的話兒便多了起來。

彭飆卻是忽然衝李時深問道:“李伯伯,俺總想不明白,俺們如此大國,如此多人,咋就打不過那個洋毛賊呢?”

李時深見問,放下筷子並望著大家說:“是啊!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咱一向都以泱泱大國、強國自詡,可咱真的是一統大國嗎?夠強嗎?”他頗為感慨道,“自古以來,我中華大地,出現了多少個泱泱大國?又四分五裂成區區的小邦小國?可不論是大國分成小邦,小邦合成大國;這其中的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皆如人之病理,蓋因內中有邪(不諧),外有毒害,賊害相生所致啊!”他如此說著,忽見大家是一臉迷茫,便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話說得太過學究。

於是,李時深舉起杯來,邀請大家先幹了杯中的酒,然後才繼續說道:“諸位一定得過病吧?可有誰知道這病,是咋得的呢?”

他的這一問,除了兒子李辭歸外,其他的人都在搖頭,李時深便又說道:“害病,最初無非是因邪與毒。之後,便有賊害。再往下是邪、毒、賊害之合化生變,就有了這無盡的病。當然,隨著年長,百門(穴道)趨閉,自然是都要死的。”見大家仍舊是一臉茫然,他便舉例嬰兒的生長情形比喻著說,“小兒出生,紅胖可愛。及之生長,雖無外毒,亦不可避免生病。這就是內邪致病。是因自身的生長中,或是七情六欲的惶遽,致使髒腑間的一時不和,既是有隙成病。”

“喔!這個俺能明白。”吳霸山似有所悟地抹了把嘴說,“當年,俺在蜈蚣山時,就因兄弟中有人爭大,或是個人的****不得,結果生下變故。”彭飆也忽然有所體悟地說道,“哪俺也明白這毒了。”他毫不避忌地說,“俺曾聯合各幫派偷襲山神幫。這對山神幫來說,俺們就是那外毒。”吳霸山則一旁笑道,“哪範軍師便是~,賊害。”怎知,彭飆聽著卻不高興地瞪了吳霸山一眼,吳霸山倒是樂嗬嗬地衝他問道,“不是嗎?”彭飆氣惱地喝了一口悶酒說,“俺不知道!”

李辭歸則一旁笑道:“彭大哥,你無須氣惱。神幫的那些弟兄,從前多是吳會長的手下呢。”彭飆聞說自是一愣;李辭歸則對他說道,“大哥,你也別怪會長口快,其實會長說的也在點上。您如不反對,哪就由我接過會長的話往下說好嗎?”彭飆忙點頭說,“你說,你隻管說。”

李辭歸笑著看了吳霸山一眼,因在中戲台打鬥時麻五六曾小聲指認過範軍師,而他對範有才的印象非常不好,認為此人極為陰毒,因而直接說道:“其實,從三花堡的角度看,那範軍師是個作內應的。不過從賊害這個意義上說,還不能稱其為賊害,而隻是一個邪。他惟有和彭大哥合到一起時,便是邪與毒合,生作了賊害。所以邪之可怕,在於體小、難防、危害大。”彭飆聽著,忽然不自然地笑道,“嘿嘿,賢弟,俺聽明白了!俺會提防著的。來,咱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