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等她罵出來,那隻手又探入了她衣襟內,將信封放回了原處……她抽了口氣,一麵耳根滾燙一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堵了悠悠眾口後,高燦施施然離去,小騷包回到宮裏,正要苛責他兩句,便瞧見內殿走出一個輕袍緩帶,公子哥般穿著的年輕男子,搖著一把白色折扇,神態閑逸,容色高雅。
她一愣,“你穿成這樣做什麼?”
“當然是伺寢……”
“可是……咳咳咳……光天化日,還沒有看完奏折……”
“你不想?不想就算了……”
“咳咳咳……要要要!”
看著大大方方往床上一躺的某人,高燦沒說話,隻是眼裏微微蘊了笑。
昭王府
滿階芳草綠,一片杏花香。
杏花樹下,微風撩動,沈淩酒躺在貴妃榻上,懷裏抱著一隻溫順的白貓,她順著貓毛,愛不釋手,忽而開口道:“這時候讓涼兒去邊關有些殘忍了。”
司行儒看著她微微紅潤的臉色,問她,“熱嗎?”
沈淩酒臉頰微微發燙,卻並沒有感到不適,不甚在意道:“你知道作為男人最悲哀的事兒是什麼嗎?”
司行儒,“明明不想說話,卻要陪著夫人尬聊?”
沈淩酒瞪他一眼,“作為一個男人,最悲哀的事兒,莫非被另外一個男人處處碾壓,這事兒,以前沈煜書遇到你的時候,便深有體會,眼下,想不到沈涼竟然也步了他的後塵。”
司行儒聞言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說到高燦和穀兒,你怎麼看?”
沈淩酒欷歔不已,“五年啊,這兩人的感情糾葛可真是曆時長久,若是兩人有一個自尊心不那麼強,也許早就在一起了。可是,這世間許多的情愛糾葛,除卻外因的陰差陽錯,很多就是性格使然。”
司行儒搖頭,“非也。”他續了一杯茶後,說道:“高燦五年前便已經克製不住對穀兒的情感了,身為一個男人,待在一個尚未長成的女人身邊,嗯,這種煎熬,你們女人這輩子大概是不會懂的。”
“這麼說來,他是故意離開五年,待她長發及腰?”
司行儒點頭,“大概那時候他也是想看看對她的心意有多少吧。”
沈淩酒恍惚,“也是,畢竟要一輩子留在她身邊,一個心尖上的人和外麵的大千世界比起來,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不錯,沒有那個人,即便擁有大千世界,心中也總是缺點什麼。”
沈淩酒望著他幹笑,“隻是可憐了涼兒。”
看書的司行儒,淺淺飲了一口茶,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時候他主動請辭去邊關,無疑是最好的,待幾年後他重返京都,將會比現在更強大。”
沈淩酒:“穀兒要的不僅是兒女情長,更是能夠替她執掌天下的男人,她這一生,內廷有高燦,外圍有沈涼,若能得到兩個男人死心塌地的守護,連我都會嫉妒。”
司行儒皺眉,“本王一個頂兩,你有什麼好嫉妒的?”
沈淩酒:“……”
司行儒,“前日聽說,容華來了一趟大燕?”
沈淩酒擼著貓,打了一個哈欠,“嗯,他離開的時候特意去拜祭了鳳卿。”
司行儒頷首,“當初他沒有殺容煥,而是將他囚禁了起來,想來是容煥死了,他將兩人的骨灰合葬吧?”
沈淩酒半眯著眼,近日她身體困乏得厲害,動不動就想睡覺,她靠著軟墊,喃喃道:“鳳卿出生勾欄院,雖然附庸風雅、攀權附貴,不過是為了結束自己浮華而空虛的風塵歲月,找到意中人,過上平靜的生活而已。說到底,容煥本就不是他的良人,癡心錯付,但願來世,兩人能有一段善緣,過上這輩子他期盼的生活。”
司行儒看著她厭厭的神色,不由皺眉,“你最近是不是食欲不振?”
“有一點吧,可能是天氣熱了。”
司行儒凝神,讓青葵去請了徐壽過來給她探脈。
是夜,蓬萊閣中一片燈火通明,司行儒坐在椅子上,聽著徐壽道喜,“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這是有喜了!”
沈淩酒:“……”我圈圈你個叉叉!
司行儒:“人逢喜事精神爽,落花時節迎新生。”
青葵:“……”
蕭摯:“……”
正在書房寫字的小包子:“……”
忽然一陣涼風來……小包子摸了摸脖子,怎麼感覺後背陰森森的?總有個不好的預感?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