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覺得他逃出來之後會做什麼?”赫連軒又問道。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抓緊時間回東營啊。伊藤博死的時候,他的戲演得多好。”冷離冷嘲熱諷的一笑,“如果不是伊藤博與赫連塵聯手,我也不會真的殺了伊藤博。說起來他也算是很無辜。”
赫連軒見她如此反應,心裏也猜到了七八分,“這麼說,你已經知道伊藤賀有問題了?”
“你不也是嗎?”冷離看向赫連軒,剛剛赫連軒一係列的表現她都沒有放過,那麼冷靜的接受了伊藤賀的事情,她怎麼會不起疑。
赫連軒微微一曬,他嘴角的笑容有些垮了下來。
“去外麵看看吧。”冷離掀開下床。
“嗯。”赫連軒虛驚一場,看來他以後還要多多注意才好。
走出船艙,冷離與赫連軒一通撐著油紙傘來到甲板上。甲板上有些光滑,所有赫連軒的手臂一直將冷離圈在身邊,防止她會滑倒。
甲板上隻有兩個穿著蓑衣的船夫在整理著繩子,雖然是陰雨的天氣,可是海麵還算是平靜,小風小浪也不算什麼。
風影黑著臉來到甲板上,他沒有穿著蓑衣也沒有撐著雨傘,他來到他們近前,神色凝重的說道:“燕公子,冷公子,有一個船夫死了。”
聽見有人死了冷離與赫連軒的臉色也跟著起了變化。
“怎麼死的?”赫連軒問道。
“被人割破了喉嚨,一刀斃命。”風影已經檢驗過傷口了。
冷離與赫連軒相視一眼,他們的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要不要去看看?”赫連軒看向冷離。
冷離垂著頭,一雙明亮的眸子眸色沉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半晌,她道:“看不看都是一樣的。伊藤賀潛到船上,無非是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
赫連軒與風影沉默不語。
“他真的以為我們都是傻子,真的以為我們沒有看穿他們的陰謀,伊藤博的死,東瀛使節的突然到來,無非不是想引我們出海,想在海上將我們殺死。”冷離嘴角含著冷笑,“我怎麼會讓他得逞。”
伊藤賀從他出現的那天就非常可疑,按理說東瀛人來到延國,既然是執行那麼秘密的任務,他怎麼還會大搖大擺的去酒館喝酒,還要在那裏惹是生非。
這一切無非是想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後月下殺人,也不過是想要引誘冷離和赫連軒的再一次注意。
他們算準了冷離與赫連軒的心思,知道冷離會對他下藥,然後就是靜靜等待。
接下來伊藤博的前來刺殺他們,也是按照伊藤賀與赫連塵商量好的計劃進行的。德川秀子的出現也是為了讓冷離覺得她在回到東瀛的時候可以利用。
可是她也沒有那麼笨,她看向風影,“臨行前的一天我不是給了你一種藥丸,讓你給所有人服下,”冷離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風影繼續說道,“你將這些藥丸溶在水裏給他們喝下,看他們的手臂的反應,如果腫起黑色膿包有迅速消退的便是自己人,倘若不是就把那個人抓起來。”
風影不敢耽擱,他立刻回去辦理此事。
甲板上,冷離與赫連軒依舊站著,他們的衣擺都被雨水打濕了。
“離兒,如果抓住了伊藤賀你要怎麼辦?”赫連軒問道。
“直接殺了!”冷離神色陰沉,之前不是她仁慈,而是因為她覺得伊藤賀有用,將來到了東瀛她可以用他向伊藤家施壓,可是後來伊藤博的死,讓她漸漸覺得伊藤賀並不簡單。再聯想到之前的事情,她可以肯定伊藤賀才是真的幕後黑手。
再後來他們到了東海城,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那個時候她就想到可能是伊藤賀逃出來。
遇到德川秀子,她幾次與德川秀子的交談中多次提到了伊藤賀與伊藤博,德川秀子的表情都非常的隱晦。
最為關鍵的一件事情就是,德川秀子並沒有注意到,冷離提到伊藤博的時候,用的不是左江而是他的本命。
德川秀子並沒有問過冷離,伊藤博是什麼人,由此可見,德川秀子是知道伊藤博的身份的。
而且冷離還注意到,德川秀子腰間的一塊玉玦與伊藤博腰間的那塊是一對,由此可以推算出,德川秀子的愛人就是伊藤博。
須臾,船艙裏傳來打鬥聲,冷離知道風影已經找到了伊藤賀。
她與赫連軒立刻跑到船艙裏,果不其然,伊藤賀一身船夫的打扮與風影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