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乾豐將看到的一切如實稟報給冷離與赫連軒。
“離兒,你有什麼打算嗎?”赫連軒望向正在對著棋盤上的死局黛眉深蹙的冷離。
冷離手執白子,不知道該落向何方,她漫不經心的說道:“大喜的日子就出了這樣的事,真是晦氣啊。這要是以後晦氣找上身也怨不得別人。”
於乾豐有些聽不懂冷離話裏的意思。
赫連軒眼波明媚,冷離話裏的意思他聽明白了,他淡淡一笑,“你好好監視著就是了,她要是有什麼動靜再回來稟報。”
“是,屬下告退。”於乾豐旋身走出了寢室。
赫連軒坐到冷離的身邊,垂首看向棋盤,“已經是死局了。”
冷離一副我知道的樣子,她聳聳肩,“你說那個女人知不知道她也走入了死局呢?”
“想必她還在想著一步登天吧。”赫連軒對雲璣的厭惡是從心底裏出發的,所以提到她的時候都是用“那個女人”。
“利益熏心,她早就忘記什麼叫做安分守己了。”冷離手中的白子扔回到了棋盒裏,她拍拍手,“不玩了,這下棋果然不適合我。”
“那好,我們要不要出去逛逛?”赫連軒將自己的臉靠近冷離,一雙黝黑的眸子盯著冷離清麗的側顏,越看眼眸越迷離。
“看來明日我這惡婦的名聲就要傳遍街頭巷尾了。”冷離莞爾一笑,她回首抓住赫連軒溫暖的手,“不過既然她敢進燕王府的門,就要用勇氣承受我的狠!”
赫連軒淺笑,冷離變得越來越活潑了。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誰人不認識燕王和燕王妃,一路上多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多半都是在說,大婚之日,燕王居然陪著燕王妃在逛街,可憐那雲家的小姐了。
冷離充耳不聞,人們隻在乎看到的假象,誰會在乎真想,所以她懶得去解釋也懶得去計較。
“好香啊。”冷離停下腳步,她聞到了衝飯莊裏飄出來的燒雞的香味。
赫連軒聞聲看去,精明的眼角他瞄到了一個人,他憨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進去嚐嚐吧。”
“也好。”逛了好一會兒了,她也確實餓了。
走進飯莊,店小二熱情的招呼著他們坐下。點菜完畢,小二讓他們稍等,就去了後廚。赫連軒的眼眸卻一直看向遠處的一名男子。
冷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名男子坐在最角落的位子,自斟自飲,似乎心事重重。他一身東瀛武者的打扮非常顯眼。
“認識?”冷離低聲問道。
赫連軒收回眼眸,淺笑道:“不,隻是對他有些好奇。”
其實他早就從清影那裏得到了消息,最近在嫣紅閣來了很多東瀛人,他們很奇怪不去住客棧,每日都留在嫣紅閣裏廝混。
最為特別的就是眼前的男人,他與那些東瀛人很少往來,而且那夥兒東瀛人也都隻是表麵上對他恭恭敬敬,可是私底下卻對他冷言冷語。
所以他對這個東瀛男子充滿了好奇,如今卻在這裏遇到了。
“東瀛,那個處於東海之濱,現在又不是新年覲見的時候,他們怎麼會出現於此?”延國與東瀛關係一直都非常的緊張,戰事一觸即發,這個時候東瀛人來到延國,莫不是他們想要做些什麼吧。
赫連軒雙眼微眯,看來冷離與自己想到了一起去了。
東瀛隻是一個小小國家,可是海賊很多,每年死在他們手中的延國人也不在少數。
“來人,給我上酒!”那個東瀛人的延國話說的有些生硬,再看他的手邊東歪西倒的酒瓶,就知道他已經喝了不少了。
店小二立刻來到他的近前,躬身詢問道:“這位爺,你已經喝的夠多的了。”其實店小二也是好心,倘若他真的喝死在這裏,沒有人管,如何是好。
“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東瀛人揪住店小二的衣襟,凶神惡煞的等著他,“我有的是錢!”說著他就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錠金子,“立刻給我上酒!”
“是是。”店小二懼怕不已,從他的手中解救了自己的衣衫,立刻跑到櫃台裏拿酒去了。
店小二端著酒壺走來,慌亂中他撞到了東瀛人鄰座的一張桌子的桌角。
那個桌子上的人個個身材魁梧,凶神惡煞,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大漢不悅的衝著店小二吼道:“你沒長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