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毫無頭緒,肯定是要將所有的可能都要排除的。
“那我便帶冷離去太醫署查驗藥材。”赫連軒說做邊做,冷離一個時辰後便被接到了太醫署中。
太醫署裏的太醫們知道赫連軒是奉旨辦案,因此對他並不為難,將他們帶到了藥材房後關上了門,任由他們在中查驗。
藥材都是幹燥而成,冷離皺眉:“我總覺得我們之前想錯了路子,但是具體想錯了什麼又一時間會意不過來。”
赫連軒當然明白冷離的意思:“這茶葉與藥材都是幹燥的,放置蠱蟲的可能性確實很低,但是這兩樣都是日常入口的東西,人稍微不察覺便會被下蠱。”
冷離點頭,現在隻得一件件排除了。
待查完所有的藥材,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冷離累的腰酸背痛,赫連軒亦是疲累不堪,但是所有的藥材都查驗過了,確實是沒有蠱蟲的。
太醫署的人都已經出宮,隻留了當值的太醫在守夜,赫連軒與冷離對當值太醫表示感謝後告辭往宮門外走去,兩個人心中都有滿腹心思,這一路走來都是沉默不語。
宮中的晚夏的風是涼的,禦花園湖中的最後一片荷花亦是開的美麗,風吹得兩個人都十分舒服,隻是這千頭萬緒的占領了自己的心中,沒人能夠有心思慢慢欣賞這宮中的美麗夜景。
忽然從夜色中傳來絲竹之聲,聽得一個女聲在唱著詞曲,聲音婉轉動聽,讓人聽之於欲醉。
冷離被這聲音吸引,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赫連軒也陪著她聽著這美妙的歌聲。
忽然,冷離臉色變了,她十分緊張地轉頭問赫連軒:“為何我聽著這詞曲不像是我們延國的人所寫?”
赫連軒耳力極好,微微笑道:“這應該是說的草原上的事情,方才聽得她唱‘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說的應該是匈奴人的生活環境。”
“這宮中的歌姬是從延國民間選來的?”冷離總覺得自己想到了一點什麼,隻是一時之間還捉不住,確定不了。她對宮中的一些規定不甚了解,因此出口問著赫連軒。
“民間選送的少,多是王公貴族家中養著的一些,訓練了送來宮中,這幫歌姬應該是為下個月父皇的壽辰做準備的。”赫連軒不知道冷離今日為何對這歌姬這麼感興趣。
絲竹聲音漸漸停了,怕是已經排練完畢。
“離兒,走吧,明日我讓卿儒幫忙查一下趙儒的下落。”赫連軒見冷離在晚風中發呆,出口相勸,“你也不必過於擔心,趙儒的同伴都已經去世,他必然不會讓這謀劃了多年的計劃就此罷休,肯定還會再下手,我們就等他下手的時候露出馬腳便可捉拿了。”
冷離知道,事情哪裏這麼簡單,十幾個人,連領頭的趙壯都服毒自盡一命歸西,一個趙儒在這麼多官兵和高手的包圍下都逃脫了,他的武功肯定不若,哪裏那麼容易被捉住呢。
隻是現在事情膠著,也隻能徐徐而來了。
第二日冷離與赫連軒已然是在冷紹的府中等他下朝,冷霜玲昨日便知道了父親在朝上被人為難而赫連軒出口相幫,因此今日看赫連軒與冷離的神色便多了幾分尊敬,她主動為赫連軒和冷離沏了茶,一邊出聲與他們閑聊。
“燕王可有什麼頭緒了?”冷霜玲邊倒水邊問著。
赫連軒搖搖頭,端起茶杯拂去茶葉輕輕啜了一口。
“哎……我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冷霜玲的情緒也十分低落,“我們這些人知道事情嚴重,都是鬱鬱寡歡,旁人倒是開心的不行。昨兒下午柳芊芊還讓丫鬟來冷府捎話給我,讓我有空一起去宮中看新來的歌姬表演,說是歌唱的特別好。”
冷離揚了揚眉:“確實聲音不錯,我與燕王昨日在宮中已經欣賞過了。”
“是麼。”冷霜玲放下茶壺去香爐前撥了撥才放進去的香料,“聽柳芊芊說,這歌姬可是六王爺千挑萬選送的,她是匈奴人,自小便來京城,卻是父母雙亡,被六王爺好心收在府裏做了歌姬,沒想到天資卓越,六王爺便送了她進宮做歌姬,深的皇上的喜愛。聽說啊,這歌姬怕是要被皇上寵幸了,若是得了聖恩,能謀個美人的頭銜,也算是做了小主,苦盡甘來了。”
冷離忽然起身,她終於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