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離最擅長的是毒藥與醫術,武功雖然也很好,但是輕功卻不是卓絕的,她追了一會兒便覺得吃力,那趙壯人高馬大,一溜煙就能甩出自己很遠。她盡力提氣追逐,卻總是差那麼多,這距離連自己最擅長的毒藥都使不上,心中不免幾分焦躁。
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夜幕中出現,他的身形靈動,速度極快,腳下輕點便越過好幾個房頂,直奔趙壯而去。
是卿儒!
冷離心中一喜,這卿儒雖然是她百般不想要搭上關係的人,但是此時他出手相助還真是及時雨。
說也奇怪,每次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卿儒總會及時出現,在東海查案的時候便是他的幫助下順利破案的,而今次的追捕冷離力不從心,她直覺自己體力耗盡之後必然追不上趙壯,而正在緊張之時卿儒卻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現了。
卿儒的輕功顯然要高出冷離和趙壯許多,他身體輕盈,輕巧便追上了趙壯,還笑道:“趙屠夫,聽說您的刀法不錯,沒想到這腳下功夫也是了得。”
趙壯心中急躁,見一個男人已經追上了自己,從腰中摸出一把飛刀直直扔向卿儒的麵門。
卿儒頭微微一側便避開了這飛刀,還是並排跑著笑:“趙屠夫這飛刀的力道真是不錯,怕是每日殺豬練出來的吧。嘖嘖,這般臥薪嚐膽,不知道這十年磨一劍的蠱毒是藏在了什麼貢品中。”
趙壯聽卿儒這般說話,心下知道他們的計劃已然敗露,更加氣急敗壞,隻是自己的輕功不能如甩掉冷離一樣甩開卿儒,隻得又甩出好幾把飛刀,但是都被卿儒輕鬆躲過。
冷離在後麵追的也是心中焦躁,這個卿儒都這麼緊要關頭了還要開玩笑。
“卿儒,別那麼多話,直接擒了他便是!”冷離終於忍不住在後麵大喊。
趙壯忽然醒悟過來,這個卿儒明明可以現在便擒獲自己,卻偏要貓捉耗子一般戲耍自己,無非就是想讓他們兩個人憑借出色腳力離後麵那個小娘子遠一點,也就是說,他在擔心後麵那個女人。對付一個人總要比對付兩個人強,趙壯想也不想向後便甩出了飛刀。
冷離話音剛落,不妨忽然前方飛來一把飛刀,她追的緊急被漸漸落下,正在奮力想要追趕,這飛刀來的突然又迅速,擦過了她的肩膀,她覺得肩膀一痛,頓時有雪潤濕了肩膀上的衣服,再低頭側看去,肩膀上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還沒等冷離回過神來,又是幾把飛刀飛來,她盡力躲閃卻是都劃傷了自己的身子。
冷離覺得身上吃痛隻得慢下了腳步,卿儒見冷離受傷已經暴怒,再見她停了腳步心下擔心不已。
而忽然四圍顯出幾個人影,都是黑色裝扮,直奔趙壯而去。
那些人的武功亦是不俗,個個佩劍齊齊刺向趙壯,趙壯大驚,忽然出來這麼多武功高強的黑衣人,他招架不了。
一劍直奔趙壯的脖頸而去,趙壯連忙側身躲閃,卻又是另外一人一劍刺來,他躲閃得了一次躲閃得了兩次,決然是躲閃不了第三個人。
最終他被逼得從屋頂上下落到了地麵,而卿儒上前直接點住了他的穴道,趙壯頓時動彈不得。
“便說說你的計劃吧。”卿儒依然是白衣勝雪,露著自己招牌式的笑容,似乎一切事情都是那麼簡單。
“呸,卑鄙,延國人最是狡猾。”趙壯對著地上啐了一口。
“我們狡猾?我們卑鄙?”卿儒終於收起了自己的笑臉,“你們女真部落的人才是卑鄙,若是想要土地便光明正大宣戰,我們延國的將士何曾畏懼過戰爭。偏偏你們卻要玩陰的,還要害自己的大汗背黑鍋,依我看,你們比我們卑鄙多了!”
卿儒字字句句落地有聲,這幫匈奴人,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美事,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居然讓他們在東海發現了蠱毒的行跡,趁勝追擊一路回到了京城。
忽然,趙壯冷笑,進而臉色一僵,從口中吐出鮮血。
剛剛趕到的冷離心下一涼:“不好,他怕是已經服毒自盡了!”
再去探趙壯的鼻息,果然是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