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沒有聽錯?”冷離對冷霜玲惹禍的本事還是心有餘悸,她是事兒精,以前是欺負冷離,後來自己附身冷離她便欺負不得,想去欺負一個老頭兒,卻被人家擺了一道,今天又跟蹤別人聽來了這大逆不道得隻字片語還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
“我確定沒聽錯。”冷霜玲十分激動,這可是自己尋了好久聽到的,怎麼可能聽錯,“我還聽到其他人說什麼‘青麥’,但是聽不太真切。我不明白,這謀反和青麥有什麼聯係呢。”
冷離與赫連軒對望一眼,彼此心中都有數,看來那些人是在討論青麥蠱,冷霜玲確實沒有聽錯,那些人便是在貢品中放了青麥蠱的匈奴人。
“冷將軍,這幾日怕是要讓冷鋒多辛勞了。”赫連軒對冷紹道,“這西郊定然就是他們的居住之所,我們之前確實是打草驚蛇了,所以他們選在了青樓中商議大事,怕我們察覺。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些事我估計和梁幫辦脫不了關係,我想讓冷鋒代替府中派去的那個下人照顧梁幫辦,順道能探聽出消息。”
“不妥。”冷離卻是反駁,“他之前去過兩次了,再去更加惹人懷疑。”
“那怎麼能盯得住那幫人呢?”赫連軒發問。
而果不其然,冷離說出了赫連軒心中所想的那個名字。
“讓於乾豐去。”
乾豐得了冷離的幫助,喝了藥酒的玄冥反應已經完全消失了,這幾日在家中練習武藝,也直高興地說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力進步了好多,以前做不出的一些招式現在學起來毫不費力,冷離也樂見其成,看著乾豐一天天進步,想到今後赫連軒的安全更加有保證,她心中愈發欣慰了。
乾豐是冷離特地為赫連軒挑選的人,而在之前的表現中,乾豐也表明了他的忠心,是以冷離對他十分信任,加之他現在武藝雖然長進,其他事物卻缺乏經驗,讓他去鍛煉下對他也有好處。
這一次的蠱毒事件,就算不為了赫連軒,為了大延國,她也要查的水落石出。
“他們說了下個月行動,就算是月初行動,我們也還有大半個月的事件,務必要查清楚這件事情。”冷離分析後對冷霜玲說,“西郊那邊乾豐盯著,三日後的琴藝會也要搞的出彩,這些千金小姐們若是對這感興趣,今後你便是發起人,要好好利用這些人的言語分析她們最近家中的情況。”
冷霜玲真是服了,冷離在麵對事情的時候一點都不慌張,自己雖說比她年長,卻全然沒有她的城府。而且,她居然讓自己根據閨中千金的言談來分析她們家中的事情,真是心思縝密。
看來爹和冷鋒服她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她除了和自己不對付意外,其他方麵的能力是無可厚非的。
冷離又問赫連軒:“你的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的,你同他說了琴藝會的事情沒有?”
“離兒放心吧,我同他說好了,他同意了。”赫連軒撫慰冷離,“這幾日我們算是撒網,你辛苦了,待收網以後便輕鬆了。”
“收網後怕更是艱難。”冷離道,“網中的魚兒,我看一點都不小。”
她的眸中有精光,她能記得從東海回京城述職那一日的晚宴,她打扮成隨從隱匿在一幫仆人中,看到了那個人的身上掛著的一個小物件,誰也不知道它的意義,而冷離卻是知道的。
她的娘親曾經給她畫過好幾種圖騰式樣教她識別,譬如東海的元新王,從屬王室,他的族中圖騰便是龍紋,隻是不若皇族那麼巨像,抽象的龍紋代表著他皇族的地位。
苗疆的圖案,就是女媧娘娘。苗人崇尚神女,傳說中神女是女媧的後代,人守蛇身,為百姓普度眾生。
北國的圖案,是一隻熊的模樣,冰原上的白熊,張大著嘴巴怒吼,如同野心勃勃的北國一般讓人不安又恐懼。
那個人身上的物件是上好的和田玉製成,邊上還帶著一點籽皮,人人都以為隻是個壓著衣裙的玉佩,但是冷離清楚記得母親對她說:“這是匈奴人的圖騰,他是來自雪山腳下的狼,聰明又狡詐,凶狠又虛偽,匈奴人總有一天會顯示出他們的野心的。”
那和田玉塊上,雕刻的是一隻狼。
而此時此刻京城中的某個富麗堂皇的府內,少年王爺的臉上帶著平日全然不同的凶狠表情:“你們都當我隻會玩樂,我要讓你們看看,是誰能將這京城搞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