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風暴越來越大,有些小一點的石塊甚至被刮了起來。
於乾豐找了些大石塊將洞口稍微掩上,山洞裏一下子就暖和起來。冷離手捧著熱水,愜意地靠在了石壁上,望著眼前的火苗,不禁想起了獨自一個人待在東海的赫連軒。
瞅著眼前風暴的樣子,要回去最起碼得十天的時間。看來,元新王的大壽她是趕不上了,也不知道赫連軒自己一個人料理會不會有問題。
冷離更加擔心的是,卿儒回去並沒有通知赫連軒。這些天她無故失蹤,赫連軒肯定急壞了。
而且,冷離並沒有摸清楚卿儒的真實身份,卿儒到底是哪一方的力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又為什麼會幾次三番地碰到卿儒,這些冷離都不清楚。
如果卿儒是赫連塵的人,那赫連軒的處境便十分之危險了,卿儒這個人,冷離傾盡十分都看不透,更何況心智單純的赫連軒呢?
想到這裏,冷離莫名地便有些焦躁不安起來,好像此時此刻,赫連軒便已經處於危險之中了。
冷離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回去,隻是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冷離便頹喪起來,這樣的天氣要怎麼回去才好。他們隻有一艘西山人開過來的小船,這裏還有這麼多病人,冷離知道自己是萬萬走不開的了。
雖然用石塊堵住了山洞口,但是還是有很大的縫隙,於乾豐時不時就過去在縫隙裏往外瞅上一眼,瞧瞧外麵的天色。
冷離正想著心事,冷不丁地就聽到於乾豐大喊道:“哎呀!王妃殿下!你快過來瞧瞧!有船隻正朝著這邊駛過來!”
“什麼?!”冷離猛地站了起來,突然的起身讓冷離好一陣目眩頭暈,扶著牆壁站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好了起來,“讓我看看。”
三兩步走到於乾豐麵前,將於乾豐扒拉開來,自己貼近小縫裏看個究竟。
一股強烈的風從外麵通過狹小的縫隙刮了進來,夾雜著粗糙的沙礫,打得冷離的臉生疼。冷離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眯縫著雙眼往遠處的海麵上看去。
的的確確,於乾豐並沒有說謊,遠處的海麵上的確是有一艘船在狂風巨浪中上下顛簸。而且看外形,這還是一艘很大的船。隻是船上到底掛著什麼旗幟,冷離就看不清楚了。
從縫隙處退出來,冷離憂心忡忡地坐到了篝火旁,乍一接觸熱源,剛才的冷寒讓冷離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於乾豐也坐到了篝火旁,臉上的神色不比冷離好看多少,“王妃殿下,您說這是不是西山人來了?”
冷離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好說。”
隻是,這樣的狂風巨浪之下,如果不是急著前來一探究竟的西山人,又會有誰冒著生命危險到這裏來呢?
冷離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不過她不說,於乾豐自己也想到了。
看那艘船的大小,這次來島上的西山人不會太少,對付三個西山人,他們都有些吃力,更不要說現在精疲力竭,又拖著十四個病秧子,麵對大批西山人,似乎他們隻有等死的份兒了。
“走,先去石室中問個明白!”冷離突然站了起來,現在要弄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西山人,然後才能夠想好對策,幹坐著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她這條命,雖然別人可以任意地踐踏,但於冷離自己,實在是重要得很!可不能就輕易地丟在這裏!
冷離的勇氣也鼓舞了於乾豐,他本來就是一個粗漢子,不過是一條賤命而已,就算死在這裏又何妨!況且死前還和這樣的巾幗英雄待在一起!
一時之間,兩個人心中都充滿了萬丈豪氣,開啟了機關便下到石室中去,冷離一直沒有吹滅石室中的仕女燈,因而此時也沒有拿著火把下去。
三個人裏,老十一是最安靜的,這也跟老十一嗓子被毒啞了有關。老五時不時地歎上一口氣。老九則是一直沒有停止過咒罵,見到冷離和於乾豐下來,他罵得更加起勁了,似乎隻有這個樣子才能夠發泄他心中的仇恨。
不過現在,老九也隻有這個樣子能夠發泄仇恨了。
“你個妖女!你又來做什麼!你以為我還能夠相信你嗎!”
冷離冷冷地看著老九,不知道為什麼,老九在麵對冷離這種眼神的時候無形之中身上就能夠感到一股壓力,讓他的氣勢不由自主地就弱了下來。
“我從來就沒有指望你會相信我,而且,我也沒有那個必要需要你去相信我。我之所以留著你這條狗命,是好回去複命,不然的話,你現在早就和你那個八哥一樣,葬身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