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離受的傷太重,即使是在睡夢中也緊緊地皺著眉頭,嘴唇仍舊蒼白無色,一張小臉比前幾日消瘦許多,看著就讓人心疼。
卿儒有些不忍心叫醒冷離,可是現在時間緊迫,他和大老於必須要趕緊趕到岸上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臨走之前,卿儒有許多話要交代冷離,必須得把冷離叫醒。
“離兒。”卿儒輕輕地推了推冷離。
誰料冷離一碰就醒,大眼睛倏地一下睜開,迷蒙的眼神看起來非常可愛慵懶:“軒?”
等看清楚眼前的人時,冷離又馬上清醒過來,“哦,是卿儒。”皺了皺眉頭,冷離又說道:“以後不要叫我‘離兒’。”
卿儒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為什麼不能夠叫你‘離兒’?你不是叫離兒麼?”
冷離皺了皺眉頭,有些不開心地說道:“離兒不是你能叫的,我姓冷。”
卿儒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似乎是愉悅:“好,以後我就叫你‘冷姑娘’。至於‘離兒’,就留著你的五王爺去叫吧。”
冷離狠狠地瞪了一眼卿儒,怒道:“誰讓你這麼貧嘴!”
說罷就朝著卿儒的臉抓了過去!
卿儒用扇子隔開冷離的手,順勢指了指正在煮魚湯的小於,笑道:“你還不快起來吃東西!再不起來的話,好喝的魚湯都要被小於這個饞嘴貓喝光了!”
小於咽下一大口魚湯,嘿嘿地笑道:“大人,姑娘,快過來喝魚湯吧!這魚湯好喝得緊!”
冷離白了卿儒一眼,才扶著卿儒的肩膀費力地從石床上下來,慢騰騰地挪到篝火旁。小於遞給冷離一碗魚湯,冷離雙手端過來小口小口地喝著,等身體稍微暖和了一些,才問卿儒道:“你的小筏子做好了沒有?”
卿儒嘴裏還含著魚湯,沒有辦法回答,倒是大老於豪爽大笑,指了指山洞外麵,說道:“已經做好了!結實得很!不過就是時間太倉促,小筏子做得有些小了一點,不然的話,將咱們幾個全部都帶回去也不是問題!”
冷離還要掙紮著起身去瞧瞧小木筏,卻被卿儒給拉住了:“小筏子已經被我們給拉到岸邊去了,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多走動了。”
冷離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就不再堅持,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動身?”
卿儒答道:“自然是越快越好,用完飯我們就動身。最快三天後就來接你了。”
此去離東海怎麼說也得兩天的路程。冷離怕卿儒做事太過於魯莽,便勸道:“你量力而行便好,不用著急,這裏我還應付得過來,不是還有小於嘛。”
小於也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自信滿滿地保證道:“大人,你就放心好了,冷姑娘的安危就交在我的身上了,等冷姑娘恢複氣力之後,我們就先去將那個西山人給抓起來!”
卿儒知道石室中的西山人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假如他們走了之後,成批的西山人再來這裏,那麼冷離和小於的安危就可想而知了。隻是現在並不是猶豫的時候,必須要早做決斷,還是要盡早回去通知別人的好。
用完飯,卿儒堅持不用冷離相送,和大老於兩個人背好行囊便踏上了歸路。冷離站在洞口,目送著那艘小筏子漸行漸遠,直到化成天邊的一個黑點,與天地線化為一體,才回轉過身。
“姑娘,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我爹爹雖然沒有烏卡那樣有名,但是在東海一帶也是能夠數得上的,有我爹爹在,大人一定會沒事的。咱們隻要在這裏耐心地登上三天,大人一準兒會回來接咱們的。”
冷離點點頭,直到現在想什麼都是沒用的,看看山洞中剩下的食物,還可以夠他們用上十天的,隻要給她一天時間,等她恢複好體力,就可以將困在石室底下的那個人抓住。
冷離也想過了,那個西山人肯定是留下來照看抓來的東海人的,不然他們也不會放心這麼多俘虜留在這裏,大批西山人每隔十天便會送來食物和水,而石室底下肯定還有一個隱蔽的地方,可供西山人藏身,不然他們第一次下去的時候,怎麼沒有見到那個西山人呢?肯定是那會兒西山人已經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