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火把,下麵的情形就被照得亮堂了一些。
這是一條悠長悠長的甬道,卿儒拿著火把往牆壁上照過去,隻見牆壁上每隔一段路就會出現一盞仕女燈,卿儒將這些仕女燈點燃,整個甬道豁然開朗。
甬道的盡頭是一扇石門,石門是敞開著的,冷離等三人走進去,將牆壁上的仕女燈點燃,石室裏的情形瞬間就映入眼簾。
隻見一間偌大的石室裏橫著躺了十幾個人,這些人一動也不動,好像是死掉了一樣。每個人的手和腳都是青紫的顏色,眼睛緊緊地閉著,雙唇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小於眼尖,一眼瞧見最外頭的人就是他的叔叔小老於,便猛地撲了過去,哭喊道:“叔叔!總算是找到你了!叔叔!你快點醒一醒啊!叔叔!我是你的侄兒啊!”
然而不管小於怎麼搖晃,小老於就是不曾睜開眼看一看。
冷離見小於將小老於抱得緊,便給旁邊的人先把了把脈,說道:“這些人都是中了蠱毒。也許真的像烏卡所說的那樣,西山人是用他們來培養蠱毒的。”
卿儒問道:“可有什麼辦法解毒嗎?”
冷離想了想,說道:“其實解除蠱毒並沒有什麼難的,但是一定要知道這是什麼蠱毒,才好對症下藥,否則的話,不僅不能夠救人,反而還會加速人的死亡。這樣吧,我們想辦法將這些人給運到岸上去,然後抓到西山人,逼問他們說出是什麼蠱毒,我再配解藥。”話鋒一轉,冷離又有些擔憂地說道:“隻是,他們現在的情況已經很虛弱了,需要有人照顧,不然的話,恐怕很難熬下去。”
卿儒若有所思,說道:“咱們來時的船隻太小,恐怕裝不下這麼多人。不如你和小於先回去搬救兵,我在這海島上照顧他們。”
冷離直接拒絕:“不行,我好歹還懂點醫術,留在這裏照顧他們是最好不過的了。還是你先回去搬救兵吧。”
小於在一旁哭著要將小老於給背起來,冷離見狀連忙製止:“不要動他!這些人身子極其虛弱,現在並不適合搬動,先把他們放在這裏,等逼問出蠱毒的種類,為他們解了毒,再接他們回去。”
小於聽說現在搬動小老於有危險,這才罷手,三個人依次鑽出地麵,誰想到地麵之上卻已經是另一番模樣!
隻見大老於昏倒在地麵上,原先幫著烏卡的地方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地上散落著一圈被割斷的繩子!
卿儒暗叫不好,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小於卻已經哭著撲向了大老於,冷離連忙上前試了試大老於的鼻息,還好,隻是被人給打昏了,而且看樣子下手並不是很重。
冷離拿出銀針,輕輕地紮在了大老於的經脈上,慢慢地扭轉,不一會兒大老於便麵色紅潤,呼吸也順暢起來,咳嗽著清醒了過來,兩隻渾濁的眼珠骨碌碌轉了轉,當看到哭著的小於的時候,眼珠才恢複了神采:“可曾見到了你叔叔?”
小於哽咽著點了點頭:“見過了,孩兒已經見到叔叔了!爹爹你放心,叔叔不過是中了毒,這位大人說隻要抓到西山人,知道他們給叔叔下了什麼毒,他就有辦法解毒。現在叔叔身子太虛弱,還躺在下麵不能夠搬動。爹爹,等叔叔好了,咱們就把叔叔給接回家去!”
大老於聽說弟弟現在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滿懷感激地看向了冷離,就要起身給冷離磕頭。
正在這個時候,卿儒卻一陣風一樣地衝進了山洞中,麵色陰沉得可怕:“烏卡將船給開走了!”
洞中的幾個人呼啦啦都站了起來,大老於還有些不穩當,依靠在自己的兒子肩膀上,顫聲說道:“就是烏卡打昏的我!他腰間還藏著一把刀子,你們下去之後,他就自己割斷了繩子,上來一下子就把我給打昏了!”
小於卻哭喪著臉說道:“這裏離岸上那麼遠,咱們怎麼回去啊?”
卿儒聳聳肩膀:“烏卡在岸邊刻下了一行字,說他隻是想要留住一條命,不會去通風報信的。”
“這個殺千刀的!”大老於突然怒吼了起來,“大人千萬不要相信烏卡!他肯定是去通風報信了!”
冷離搖了搖頭,說道:“我相信烏卡,他一定不會去通風報信,他打暈大老於,開著船隻離開這裏,僅僅是為了保命。否則,烏卡手中有刀子,他絕對不會隻是將大老於給打暈,而且,他下手一點都不重,隻是為了能夠打暈大老於便於逃跑,並沒有下死手。”